“我的兒,可算是歸家了。裁縫剛送來冬衣,快嚐嚐!”趙姨娘坐在炕上招手,身邊擺滿了各色冬衣並很多精美掛件。若還在賈府,這些東西隻要看的份兒,能要到半尺好料做小褂已算是頂天了。但在這裡,不消她開口,被抓了把柄的老李頭天然會購置劃一。日子過得當真神仙一樣。
趙姨娘聽了笑得前仰後合。
“我吃得,你兒子就吃不得了?”賈環剛積累起來的一點耐煩又用光了,跳下炕,扣住李大富下顎,迫使他張嘴,將核桃酥一塊塊硬塞出來。
聞聲這席話,正竭力往下嚥核桃酥的李大富當即去摳本身嗓子眼,試圖嘔出來,暗怪老爹動手的時候怎不跟他通個氣!這惡鬼豈是凡人動得的?除非孫大聖顯靈!
本身已經栽了,萬不能賠上兒子。老李頭拚儘最後一點力量,嘶聲喊道,“不要!”
趙姨娘顧不上驚駭糾結了,拿起茶杯朝李大富砸去,怒罵道,“不準吐出來,十足給老孃嚥下去!敢害我兒子,老孃明天非得親手扒了你的皮!”說著說著就要下炕。
倒在地上的老李頭可一點也不曉得環三爺對本技藝下包涵了。他額頭磕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汩汩鮮血逆流而下,當真看不出人樣,腦仁彷彿被碾碎搗爛,糊成一團漿糊,狠惡的疼痛叫他恨不能立時死疇昔,卻又因為太痛了反而冇法如願。
老李頭子眥欲裂,喉嚨擠出破裂的氣音,彷彿在告饒。
“過來。”賈環身子坐正,眼中赤色複興。
老李頭緩慢瞥他一眼,見他眸子模糊泛著赤色,心下便是一顫,卻又不敢違逆,一步一挪的近前,強笑道,“三爺有何叮嚀?”
賈環分開書房後換掉儒衫套上短打,直接往練武場去,耍了一會兒棍棒刀槍便在四肢綁上沙袋出門跑步,臨到飯點才返來,手裡提著一隻腦漿迸裂的野兔。
李大富大喜,忙將他爹拖出去。
“好啊,護食護到老孃身上來了!一塊核桃酥就把你個白眼狼看破了!”趙姨娘狠狠掐兒子胳膊。
賈環睜眼,勾了勾手指,“你過來。”
將野兔交給大廚,回房簡樸洗漱,他慢悠悠朝趙姨孃的房間晃去。
考慮半晌,在李大富的屏息等候中,賈環擺手,語氣平平,“滾吧。冇有下次。”
“好嘞。”小吉利邊噗嗤忍笑,邊把炕桌上的衣帽掛件等物收進箱籠。
宋嬤嬤掀簾,教唆幾個婆子將飯菜一一擺好。
“彆鬨,這核桃酥你吃不得。”賈環掰開她手指,朝小吉利看去,“把老李頭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