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棠瞥了一眼:“不要這個,把白狐皮拿出來。”

劉管事隻感覺本身是風箱裡的老鼠,是照鏡子的豬八戒,應了聲是,便叮嚀人將東西重新搬回屋子裡。

林婉棠含笑:“即便你久在匈奴,也該曉得入鄉順俗、客隨主便的事理。這是我的屋子,你住不得。”

劉管事訕訕的,不再說話。

她的東西被人從臥房挪了出來,箱子、擺件、桌子、繡凳全都擺在院子裡。

林婉棠回到都督府,迫不及待地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從側門進府,快步往主院走去。

林婉棠氣笑了。

劉管事連輪作揖哀告:“主子也感覺不當。實在是將軍臨走前叮嚀,鳳女人要求甚麼,就都滿足她。”

林婉棠一愣,焦急地問珍珠:“如何了?將軍又受傷了?”

換成是誰,能不氣呢?!

劉管事低頭回道:“將軍在外院與桂將軍籌議事情。”

林婉棠斷喝:“猖獗!她不懂端方,你一把年紀了也不懂端方不成?!哪有客人占仆人屋子的事理?我常日太縱著你們了是嗎?!”

“開窗透氣,把屋子好好打掃一遍,給我鋪上波斯地毯……”

劉管事心中叫苦,忙不迭地承諾下來,邁著小短腿,挪著微胖的身子從速去了。

林婉棠看著忘憂式微下風,才騰出心機,問劉管事:“你家將軍呢?”

然後,林婉棠一身肝火地走了出來,劈臉蓋臉地詰責管事:“劉管事,你這是乾甚麼?為何動我屋子裡的東西?”

鳳女人氣得撅起了嘴:“你竟然敢擋我的路?接招!”

薛景睿望著釵鬆鬢亂、氣喘籲籲的鳳女人,又看了看落拓得意品茶的林婉棠,抿了抿嘴唇。

林婉棠疾步上前,將花盆從管事手中搶過來,謹慎翼翼地拿到屋子裡,重新在窗台上放好。

兩人立即打成一團。

這但是她種的天璣草。

林婉棠忍不住笑了起來:“她若要你的腦袋,你也割下來給她當球踢不成?!”

林婉棠坐在白狐皮的椅子墊上,靠著雲錦製成的軟枕,拿動手爐,腳底下放著炭盆,擺出落拓的模樣,看著忘憂清算鳳女人。

林婉棠氣惱,看向忘憂。

而一個女人正抱臂靠在廊下柱子上,批示著人往屋子裡搬東西。

這時,珍珠倉促忙忙趕了過來,向林婉棠施禮後說:“少奶奶,將軍返來了。”

珍珠想了想,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也是啊,奴婢應當是想岔了,將軍不是那樣的人。”

中間的糧草官欣喜地喊了起來:“婁公子出汗了。出汗好啊!應當一會兒就能退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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