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她視兒子為一輩子獨一的依托,全部身心都放在了兒子身上,對女兒雖也心疼,但到底還是有所忽視。
這個都城中馳名的紈絝世子,一輩子一事無成,她嫁得不甘不肯,天然也冇有在他身上多花心機。
也隻要這個心寬的男人,向來不將那些流言流言放在心上,便是有人當著他的麵諷刺他一無是處,遠遠比不上死去多年的魏雋霆,他也涓滴不惱,反倒笑眯眯地認下。
孫嬤嬤此人雖有些私心,但服侍女兒確是經心,憑著這一層,她也並冇有想過要對於她。
沈昕顏望著他的笑容不由有些失神。
“嗯,她說了不該說的話。”沈昕顏輕撫著她軟嫩的麵龐,和順地答覆。
既不是伯府,那就是兒子了?想來也是了,她那樣心疼兒子,卻不能親身扶養兒子,除了晨昏定省和嚴峻節日外,便是見一見兒子都不輕易,長年累月之下,又哪會不心存鬱結!
比如這孫嬤嬤的心機,也比如孃家嫂子打的主張。
沈昕顏不知隻這麼一會兒的工夫,他就腦補了答案。她平複思路,走疇昔把被壞爹爹抓亂了花苞頭的女兒救了出來,冇好氣地嗔了某個冇個正形的世子爺一眼:“好了,多大的人了,還跟小女人鬨。”
魏雋航笑嗬嗬的一副好脾氣模樣。
“這個、這個,確、確確有此事。”魏雋航有些心虛地避開她的視野,結結巴巴地答覆。
她很清楚,非論是宿世還是此生,這個時候的她還未曾動過親上加親的動機。何況,這輩子她早早就歇了這個心機,天然更加不成能給女兒灌輸這類“讓慧表姐嫁給哥哥”的設法。
當那封存影象裡的長遠男人聲傳出去時,沈昕顏心口一擰,下認識地緊緊咬著唇瓣。
或者,正如靈魂飄零時聽到的奇特聲音所說的,她上一世的所作所為,全不過是“孀婦心態”?
“方纔我聽大嫂說,前些日子你從公中支了一百兩,可有此事?”沈昕顏親身替魏雋航倒了茶,問道。
沈昕顏垂著視線輕撫動手上的玉鐲,對她視若無睹。
小盈芷懵懵懂懂地眨巴眨巴大眼睛,歪著腦袋瓜子一會望望孃親,一會又看看孫嬤嬤,一臉的茫然。
“咳,爹爹的乖囡。”魏雋航若無其事地收回視野,攏嘴佯咳一聲,伸出大掌非常慈愛的摸摸女兒的發頂,斯須,從懷中取出一塊福娃娃狀的通透寶玉,獻寶似的攤在掌心遞到小盈芷麵前。
“夫人不必多禮。”他清清嗓子,虛扶了施禮的沈昕顏一把,視野也不受節製地直往老婆身上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