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從西洋那邊傳來的‘玻璃鏡’,能將東西清清楚楚地映出來,我客歲偶爾得了兩麵,如果夫人不嫌棄,此麵鏡子便贈送夫人可好?”許素敏微淺笑著道。
沈昕顏望去,便聽她在身邊持續道:“那老婦人年青守寡,便一心一意培養兒子,隻盼著兒子將來能出人頭地,光宗耀祖。她的兒子倒也是個爭氣的,前些年中了同進士,得了個末流小官到外埠到差,同時也在外埠娶妻生子。”
“小女人,如果扭這裡,它還會收回好聽的聲音呢!”好脾氣的女掌櫃含笑給她樹模, 在那木盒子某處悄悄一扭,下一刻,一陣‘叮叮咚咚’的動聽聲音便響了起來。
許素敏輕笑,反問:“當日我與夫人不過初度見麵,夫人又為何要多管閒事,出言提示?”
沈昕顏望去,見路劈麵的布莊前一對年青伉儷正在遴選著布匹,隻一看便曉得這是一對相稱恩愛的伉儷,舉手投足間儘見纏綿情義。
“這鏡子怎會如此清楚?”她愛不釋手地接過,輕撫著光滑平整的鏡麵。
沈昕顏一望,見女兒踮著腳尖扒著貨桌緊緊盯著上麵一隻外型獨特的木盒子, 便連一貫愛充小大人的蘊福亦微張著小嘴,巴巴地看得目不轉睛。
“那他為何不將老母親接去?”沈昕顏下認識地問。
沈昕顏沉默,怔怔地望著她,聽著她這番驚世駭俗之話,表情久久不能安靜。
可麵前這位女子,她卻安然地奉告她“女子活一世,夫不成靠,子也一定可靠”。
她定定神,假裝驚奇地問:“合股人?夫人但是瞧中了甚麼人?想要我從中牽個線?”
一邊說,一邊引著沈昕顏進了裡間。
“要想在都城闖出一番六合,天然得花些心機。”許素敏不覺得然,朝著店中一名中年婦人使了個眼色,那婦人點點頭,回身進了裡屋,不過一會兒的工夫,便捧著一個精美的盒子走了出來。
“此番小婦人看中了京郊一座荒山,籌算將它打形成溫泉莊子,一應手續都已包辦好當了,現在還差一名合股人。”許素敏緩緩隧道。
沈昕顏心亂如麻,隻感覺許素敏這番話字字句句都說在了點子上。
“隻我還是有些不明白,夫人若想尋求庇護,英國公府並非上佳之選,我這一個毫無實權的世子夫人天然也一樣。”
“夫人感覺這對伉儷可恩愛?那丈夫待老婆可細心體貼?”許素敏問。
許素敏見她這副心亂如麻的模樣,也不再說,給本身倒了碗茶,小口小口地啜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