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公主也笑了,打趣道:“母親還記得,一到了進宮的時候,你便抱著母親硬是不肯放手,憑誰又是哄又勸全然不聽,最後還是你父親出麵,虎著臉親身拎著你上的馬車。”
徐嬤嬤躬身應喏,出去叮嚀侍女傳話。
該說的都說了,魏雋航也曉得過猶不及的事理,見狀也不再多說,朝她躬身行了禮,靜悄悄地退了出去。
“你說,我的這個決定對沈氏來講,是否確有些不公?”很久,她才遊移著問徐嬤嬤。
“宮中端方多,你那幾位表哥又不是個個都輕易相處的,哪有在府裡安閒,現在這般一想,倒是有些瞭解你當初不肯意去了。”大長公主笑道。
隻怕夫人不但是顧慮著後代,還擔憂他這個不如何靠譜的夫君會觸怒母親從而導致雪上加霜吧!
大長公主好笑:“敢情當時候你還怪母親不諒解你不成?”
她感喟著搖了點頭,轉頭衝著徐嬤嬤道:“昔日竟是我小瞧了雋航,這孩子勸起人來倒是一道道。為了替他媳婦討情,連那些陳年舊事都翻出來了。”
徐嬤嬤打了通腹稿,這才考慮著答覆:“世子夫人隻要至公子這麼一個兒子,自是但願事事能顧問全麵,旁人經手又哪能讓她放心。這份慈母之心與當年的殿下不恰是普通?”
徐嬤嬤察言觀色,也不得不感慨世子爺果然了不得,明顯早前殿下還那般大怒難抑,這才過了多久?便雨過天青了。
再加上厥後宗子早逝,留下長房孤兒寡母的,她天然便又顧恤了幾分。更因為長房獨一的血脈騏哥兒又是那等暖和膽小的性子,將來怕是離不得二房的攙扶,她纔不得不替他們想得全麵些。
“好了好了,好端端的發甚麼誓,也不嫌忌諱!”大長公主打斷他的話,責怪道。
魏雋航嚥了咽口水, 好一會兒才又道:“母親這般問, 孩兒一時倒也不知該如何答覆纔好。隻是,母親可還記得我七歲的時候,先帝選了好些孩童進宮伴隨幾位皇子一起讀書麼?”
“好了,現在你看到了,母親很好, 並未曾被她氣壞了身子。那你呢?籌算如何替她討情?”大長公主順手端太長幾上的茶盞呷了一口, 緩緩地問。
魏雋航猜不透她的意義,內心有些忐忑,隻是也不敢再多說,話已至此,信賴母親已經明白他此番話之意。
大長公主歎了口氣:“我明白了,此事確是我思慮不周,未曾考慮到沈氏的表情。罷了罷了,著人到佛堂將她帶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