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等您睡醒了,我便讓人把霖哥兒帶過來。”沈昕顏的聲音顫得更短長。
“夫人,你也忙了一日,不如歸去先安息半晌吧,這裡交給明霜姐姐她們便能夠了。”紫煙上前來,小聲勸道。
大長公主耷拉著眼皮‘嗯’了一聲,沈昕顏趕緊服侍她躺好,替她悄悄掖了掖被角,見她很快便闔上眼眸,不過一會兒的工夫便睡了疇昔,這才輕籲口氣,放輕腳步走了出去,抬高聲音叮嚀紫煙:“立即去請太醫!”
難不成是宗子有下落了?
“殿下畢竟上了年紀,這病哪會說患就患,說好便好,此轉意神俱傷,畢竟有礙壽數。”
此話剛說完,她便見那對婆媳臉上同時暴露絕望的神情,隻不過斯須的工夫便又綻放了笑容,異口同聲隧道:“好好好,這可真真是大喪事!”
“方纔四姑奶奶派人回過府裡,並未曾提到,想來還冇有。”
“但是霖哥兒找著了?!”她急得揪住了春柳的衣袖。
這般時候,她又那裡睡得著。究竟上,這幾日隻要她一閉上眼睛,便會想到宗子渾身血汙的不好畫麵。
“殿下的環境比早前更嚴峻些,隻怕……”太醫診斷過後,長歎一口氣。
“你還愣在那兒做甚麼,快去呀!”大長公主意她站著也不動,皺眉催促道。
她不可否定,曾經她對大長公主也是有怨的,怨她行事有失公允,怨她辦事過於強勢,但此時現在,在她擔憂著存亡不明的宗子、奔赴疆場的夫君時,另有她在本身身邊,憂著她所憂,念著她所念。
沈昕顏心口一緊:“母親這不過是芥蒂,如果芥蒂得解便會無恙了吧?怎現在卻、卻有些胡塗了呢?”
侄兒不在府裡,侯府又冇有長輩在,她也是放心不下方纔有孕的侄媳婦,本還考慮著要不要將她接進宮裡來親身照看一陣子,可轉念一想便又撤銷了這個動機。
紫煙一怔,春柳已經從她身邊走過,行動輕巧地往屋裡走去。
“彆催她彆催她,你漸漸說,是不是霖哥兒返來了?”大長公主趕緊製止她,隻是眸中的光比沈昕顏的更要亮上幾分。
方纔得了一件喜信,轉頭間元佑帝便出事,瑞貴妃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春柳怔了怔,看著這段日子以來難露半個笑容的婆媳倆,這會兒臉上儘是期盼,不知為何,竟有些不敢直視,連阿誰好動靜,一時之間也不知該不該說了。
她心中發緊,下認識地揪緊了手上的帕子,臉上也微微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