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固然有把菜刀,但是畢竟年紀大了,底子傷不了孫媒婆。孫媒婆正值中年,腿腳利落得很。隻要孫媒婆不斷下來,李氏如何能夠追得上她?以是剛纔孫媒婆一邊在院子裡跑一邊對著李氏大喊大呼,就是用心刺激李氏,趁便把他們家的醜事說得人儘皆知。
李氏身上那件青色的粗布衣服打滿了一個又一個補丁,不過還算潔淨。那頭斑白的頭髮梳得光滑平整,瞧著就是個鬆散的老太太。
說著,李氏一刀揮向那孫媒婆的頭髮,將她梳得好好的髮髻砍亂。
她身形纖細,頭髮枯黃,皮膚更是透著病態的慘白。此時她揹著一個揹簍,手裡握著一把鐮刀,一雙眸子冷酷地盯著在院子裡跳腳的孫媒婆。
如果說成了這門婚事,張家兄弟會給她十兩銀子。為了這十兩銀子,再多的氣她也受了。
孫媒婆冇想到李氏說脫手就脫手,並且真的將菜刀往她的腦袋上號召,嚇得雙腳一軟,整小我坐在地上。
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婦人哎喲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她看著李氏的菜刀,儘是褶子的臉上堆起笑容,乾笑道:“李大娘,我們好好說話,不衝要動嘛!我孫媒婆也是為你著想。你想想,現在兵荒馬亂的,你們家的男丁都死在了疆場上,留下了一家子孤兒寡母。你孫媳婦還年青,總不能讓她跟著守寡吧?一家子孀婦……”
“滾!滾出去!”李氏將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婦人推出房門。
孫媒婆見狀,哎喲一聲,大呼道:“要殺人了!裴家的瘋婆子要殺人了!”
“這是雯丫頭吧?也是個大女人了。”孫媒婆畢竟是媒婆,走街竄巷的,村莊裡的幾家婚事都是她談成的。哪家有能夠婚配的女人,她的內心像是明鏡似的。是以,一見到這少女,她就認出她的身份。
實在也怪不得這家人。
“呸!你再亂扯皮,老婆子撕爛你的嘴。我們軒哥兒活得好好的,你敢咒他,信不信老婆子把你嘴皮子割下來炒熟了喂狗……”李氏瞪著一雙通紅的眼睛,肝火沖沖地揮動手裡的菜刀。“再不滾,就彆怪老婆子不客氣了。”
李氏一見孫媒婆這眼神就曉得冇有甚麼功德。她揮著菜刀,對著孫媒婆吼道:“滾!我家的閨女不需求你說媒。你再不滾,老婆子把你剁成肉片。”
她瞪著那雙眼睛,臉上的笑容消逝,神情也非常憤怒:“真是不識好歹。你們這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不是孀婦就是小孩,我孫媒婆也是美意。那張家兄弟情願花五十兩銀子討你家孫媳婦。你那孫媳婦又不是黃花閨女,嫁疇昔另有銀子拿,充足你們這一家子長幼餬口幾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