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說了幾遍，纔有薑照悄悄答覆，“她不想見你。先前在外頭街上的時候，她曾當眾哭訴，說你為了袒護罪過追殺於她，殺妻弑子禽獸不如。”
洪九娘低頭應是，回身出門，步子卻放得很慢。隻聽得背後先是沉默，而後是程氏第三次問“老爺她是誰”。走到門廊的時候，洪九娘轉頭看了一眼，瞥見程氏的側臉帶著粉飾不住的寒氣，待薑驊悄聲奉告她“是洪氏”以後，她的神采先是非常驚詫，轉刹時是大大鬆了口氣的模樣。而薑驊，自始至終都有些納罕。
等薑照結束每日例行的練習來到父親書房時，程氏已經分開了，自去給洪九娘安排住處衣食。
“我要見洪氏。”他嘶啞地說。
小廝嚇得不輕，磕個頭吃緊忙忙退走了，恐怕再留下去就要挨板子似的，顯見是侯府幾次打北宅的人打出了名聲，讓北宅一眾仆人感覺過來辦差就是闖閻王殿。
“可留著她並非悠長之計，你可想過今後如何辦？”
薑驊轉頭時看到她的神采，愣了一愣，“你……”他不明白程氏為何會神采非常，一時候還覺得內宅出了甚麼事。
薑驊深思半晌，終究搖點頭作罷，“罷了，事已至此，無益有弊，我們往前走就是了。目前看來，倒是利大於弊的。”
薑驊卻在接進洪九孃的時候就拿定了主張，“無妨。遲早是要泄漏的，現下被她住出去也好，有她在此，薑駟投鼠忌器，必定再不敢做殺人放火的活動。”
“是不敢信賴，非要聽你親口承認。”程氏轉開話題，“你怎能將她放進家來？傳聞她先前在街上跪著哭鬨來著，想必很快就會傳到北宅去，被那邊曉得了可如何辦，他會思疑先前的事情……”
薑驊疇昔低聲問，“家裡出了事？”
薑驊迷惑，“你從進屋神采就不好，既曉得是她，怎地厥後又問我好幾遍。”
薑照漸漸寫下一橫，接言說，“那夜後街起火，財物損毀還則罷了，有位老婦人葬身火海，我想讓她死而複活。侍郎大人，你有體例麼？”
薑驊感喟不語，默了半日才道，“雖則能有威懾，一時鎮住他，可用以對於那邊的最後的把柄亮了出來，倘若隨後他再用更下作的手腕，我們卻冇有旗鼓相稱的仰仗了。”
程氏細心問薑驊，“洪氏？就是阿誰……北宅的洪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