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照的話更讓蔣三郎心中舒坦。
賀氏自有一套折磨人不留傷的體例,總之薑駟現在不寵郭姨娘了,她乾甚麼都不會引發重視。是以聽了有女人告她,她第一反應就是郭姨娘跑出去了,受不住折磨去官府謀事。
“是二太太的一個陪房,姓閔的,先夫人還活著的時候曾幫過她一次,暗裡裡她跟我拜了乾姐妹,彆人都不曉得。另有一對兩口兒都在長房做事,不是要緊差事,但人機警,風吹草動能看出來,也是和我舊年的老友情。”
杜嬤嬤沉了臉:“誰說要攆你了,不過是讓你疇昔幫手。總償還在府裡,從這處去那處,莫非你就不是為主子做事了?這胡塗話彆再讓我聽到,從速擦了眼淚,高歡暢興清算東西疇昔!”
她第一刻想到的是郭姨娘。比來閒著冇事時她正揉搓郭姨娘呢,丈夫讓她受了多少氣,她就給郭姨娘受多少氣,誰讓這小妾揹著她給女兒謀姻緣,害得她顧首不顧尾,最後還得割肉籌辦嫁奩。
走到客堂外被侍從提示,纔想起來本身還得裝病,因而隻好持續靠在主子身上慢騰騰挪回內宅去,越挪火氣越大。
人活一世到底求個甚麼?
蔣三郎也喝乾杯中茶,“是我該報答您給我機遇。蔣某本是一介草澤,能得府上看重是我的福分,本該一口承諾下來,我卻拖了這麼長時候,貴府不惱我拿大已經很可貴了。”
薑照又道:“您家七巧在針線房待了幾日,聽底下說她彷彿很喜好刺繡,也很有天賦。為了報答您肯來我家做教頭,我情願讓府裡最好的繡娘收她做門徒,好好把技術傳給她,隻不知您願不肯意讓她學?或者您對她有彆的安排,固然奉告我,我能幫的必然幫手。”
婆子笑嗬嗬施禮伸謝:“可不敢一口氣要出四女人兩小我去,轉頭老太太見怪下來我擔不起,嬤嬤您白叟家慈悲,分給我一個做瑣事的就夠了。”
並且杜嬤嬤的話也提示了她,想起長房不但有薑駟兩口兒,另有二老爺薑駁和二太太王氏,隻是庶出的,一向影子一樣憑藉在老宅裡度日,冇分出來單過,常日悶聲不響的幾近讓人感受不到他們的存在。二太太王氏是城中一個老秀才的女兒,自矜身份,向來最重禮法,三女人薑芙齡這回做的功德,不知聽在她耳朵裡是甚麼滋味。
杜嬤嬤聞言知意,又笑又歎:“女人七竅小巧心,我活了大半輩子都不及你心眼轉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