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恪不覺得然，開門見山，“小王的昭訓應氏身材抱恙，聽聞昭儀娘娘不必列席宮宴，暫請您代為照拂。”
赫連恪腳步頓下，半側過了身。
“多虧剛纔健壯了三王府的昭訓應氏，經她開解，受益匪淺。”柔弱的身骨跪伏在金磚地案之上，唯有揚起的笑容，謹慎翼翼地叩響了人的心門。“臣妾想為應昭訓，在皇上麵前邀一番功。”
應小檀鬆開握著赫連恪袖口的手，他曲解了，曲解了也好。
赫連恪無法地點頭，“父皇看戲看迷了，說要再點一折，就這麼生生擔擱下了。”
與人共享的院落，在天子的恩寵下，斥地成了一偌大的院落。應小檀人未至，先聽到了一陣陣絃歌之聲。
“王爺如何還在這？天都黑了，不必去前麵宮宴嗎？”
嶽定福冷冷地笑，“賊天子當然寵我，防備確切未曾少過，每次來侍衛很多帶，就算……的時候，都不肯叫人下去。”
赫連恪一走，插扇屏風就立即被宮人挪開。
他大大咧咧地領著應小檀邁了出來，守門的內侍連問都不問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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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裡生了慚愧，應小檀俄然暴躁起來，“王爺甚麼時候帶我去見昭儀呢？”
應小檀敬佩又顧恤地瞻仰著嶽定福，那目光投在嶽定福的內心，竟是一陣暖和，“你倒是個實誠的女人……本宮記得你叫應小檀？”
“如何了？痛得短長？”宮宴上的事情，能夠一會兒再去安插，麵前的人，方是要緊。長臂一伸，赫連恪毫無前兆地把應小檀打橫抱起，安設在了羅漢床上。“你在這裡歇著，本王去傳太醫，臨時也不必回府。等宮宴散了，本王還要替你好好邀功請賞。”
濁音妙語，彷彿鶯啼。
哀哀怯怯的美人相求，天子豈有不從。
應小檀斂裙插拜下去，不顧一身血汙，向嶽定福行了頓首大禮，“妾身先媒介行失狀，請公主恕罪。公主如有所托，妾身……但不敢辭！”
應小檀迷含混糊地從似夢非夢的處境中醒來，赫連恪已經任她枕著大腿，睡了有約莫一個時候的風景。
她說得很躊躇，乃至還透著些心虛。
不過是兒子府上的一個美妾罷了，不豎為正妃，如何汲引，也不過憑男人的愛好罷了。
嶽定福在裡頭沉吟了一陣，出聲倒是暖和，“久聞昭訓之名，還未曾得見……”
夜幕垂垂落下，四王走了已經有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