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反綁著抓在手裡的顧浩軒一向強忍著故作平靜,可他本年到底不過才十三歲,見到父親以後終究再也禁止不住心底的驚駭,掙紮著哭喊出聲:“爹!救我,救我啊爹!”
而之前被他拎著的顧浩軒則如同脫線的木偶,軟倒在一旁,雙目浮泛,胸前隻餘一個被銳器鑽出來的血洞穴。
蘇箬芸的手並未因他的話而鬆開,仍舊緊緊的卡在顧浩軒的脖子上,憋得他麵色漲紅,雙目圓瞪。
他紅著眼大聲詰責。
隻見女子的手上儘是鮮血,掌心鮮明握著一顆血紅的心臟,這心臟因為方纔分開了身材,猶自新鮮的跳動著。
派出的人還冇返來,他就已經恍然間想到甚麼,從羅漢床上翻身而下,孔殷的穿上衣裳趿上了鞋。
此人披麻帶孝,身上縞素的孝服卻已看不出本來的色彩,到處都是斑斑血跡,一雙手上更是鮮血淋漓,有殷紅的鮮血順著指尖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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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統都還冇有結束。
院中隻餘蘇箬芸和十餘名顧家屬人,兩邊對峙之間,顧通緩慢的思考闡發著眼下的景象。
但在場卻冇有任何人擔憂她受了傷,思疑這血跡是她本身的。
“我那麼首要的人都不在了,你首要的報酬甚麼還活在這世上?”
他抬了抬手想要讓對方放開顧浩軒,對方卻已先一步開口:“退歸去!”
但這不應時宜的場合,以及那身縞素的衣裳,反而讓人感到一種可駭的詭異,更遑論那孝服裙裾和鞋襪上感染的絲絲血跡,猩紅刺目。
院中十幾個顧家屬人儘數死去,撤除顧通及顧浩軒是被挖心而亡外,其他人皆是一刀斃命,傷口潔淨整齊。
顧通大聲呼喊:“女人你是不是走錯了處所?我們底子就不熟諳你,與你昔日無冤剋日無仇,你的甚麼人不在了跟我們有甚麼乾係?”
顧通牙齒幾近咬碎,卻不敢開口答覆這個題目。
衙門的差役冇人管,常日裡受儘顧家逼迫的百姓天然更冇人管。
顧通千萬想不到,下午才從這裡分開的兒子,現在就再次呈現在了本身麵前。
“儘在把握當中。”
顧浩軒低聲呼痛,嚇得嘴唇顫栗,再也不敢等閒行動,老誠懇實的被人拎在手中。
她說著提了提手中拎著的顧浩軒,言中的“他”指的是誰一目瞭然。
說完叮嚀下人將此人帶下去,務必保住他的性命,以後持續打馬向顧家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