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看著她緊繃的神采,張了張嘴,俄然感覺喉頭乾澀。
深冬時分,半夜冒著酷寒趕路的人少之又少,一騎獨行就更是可疑。
木頭?
曹氏伉儷站在房中,低聲跟坐在羅漢床上的蘇箬芸與小雅說著話。
能讓木頭行色如此鎮靜,那必然是出了甚麼大事!
木頭眼中驀地蒙上一層水汽,肩膀微抖:“我們分開都城以後,成安侯就辭了官,帶著蔣老伯來追你,想帶著他跟你一起去滄朔。按路程他們本來能在陳郡這裡與你彙合,但是……但是他路上冇把蔣老伯看好,把他給弄丟了,到現在……也冇找到!”
一陣北風從門口灌了出去,蔣墨與木蓮昂首看到他們,同時站了起來。
“把陶德統統的人都派出去,”蘇箬芸直接打斷道,“其他處所的人馬也都調集過來,有多少算多少,直到找到為止。”
木頭趕快點頭跟了上去,頂著北風和碎雪持續說道:“成安侯此次出來帶的人太少,蔣老伯丟了以後他和身邊幾個下人四周去找,成果找了一天都冇找到,纔想起讓人把動靜傳給蜜斯你,讓你想想體例。”
她們的馬很快,不出一個時候就能趕到梁安,但就在他們間隔梁安隻要不到十裡的時候,身後響起一陣清脆的馬蹄聲,聽聲音是單騎而來,似在追逐甚麼普通,非常短促。
許是為了擦去臉上的碎雪,他一邊騎馬一邊抬起胳膊在臉上抹了一把,冇有人瞥見他同時從眼中擦去了幾滴淚水。
遵循蘇箬芸的打算,蔣墨與木頭應當藉著回籍祭祖之由,暗中幫他們管束住顧家的買賣,等這邊的事情措置好了以後便回籍過年,過完年再回都城。
蘇箬芸點頭,看著麵前一張寫滿了名字的紙。
那人影卻壓著嗓子急喚了一聲:“曹伯!嬸子!是我,木頭。”
方纔鬆開的手再次握緊,蘇箬芸眼中迸出一陣寒光,抖了抖韁繩一夾馬腹道:“邊走邊說。”
她轉頭看向房中,蘇箬芸正低著頭站在內裡,額頭抵在蔣墨的肩膀。
伉儷倆將房中本就未幾的女子過夜過的陳跡一一抹去,這才關上東廂的門向正房走去。
因為蘇箬芸行跡不定,以是他之前並不曉得她在那裡。
曹氏佳耦目瞪口呆,同時心中大駭。
兩民氣中微定,趕快迎了上去,低聲問道:“你如何來了?”
“甚麼人!”
“蔣叔冇事,”他死力的禁止著情感,聲音卻還是有些顫抖,“是……是蔣老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