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媽低聲輕笑:“話是這麼說冇錯,可三蜜斯的婚期眼看就要到了,老爺就算是現在續絃也定然來不及了。那些家世好的人家必定不肯這個風口浪尖兒的時候將自家女兒倉促忙忙嫁出去,家事不好的人家又配不上我們侯府。”
高氏眉眼間再無憂色,隻餘滿滿的笑意。
“太太,朝廷下了旨,說是……說是要侯爺把大蜜斯接返來!”
不然總不能讓她以妾室的身份出麵待客吧?
“讓他出去。”她對門外的仆婦說道。
高氏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神情悠然得意平靜自如。
劉媽媽趕快上前拉住了她:“細心傷了手。”
“哎呦瞧您說的,”劉媽媽一邊用眼神表示屋裡的小丫環將地上清算潔淨,一邊拿起另一隻茶杯給她倒了杯茶,“府裡現在上高低下都是您做主,老爺又不籌算再續絃,您不是太太誰是太太?”
先夫人?老爺可不止有一名先夫人!
如此一來……不是名正言順了嗎?
禦史又言,成安侯夫人已亡故數年,蘇浙如果故意,早該續絃纔是,現在這般讓妾室當家,且做主嫡女婚事,豈不恰是應了他們所說的亂了綱常。
劉媽媽揉了揉她的肩,笑道:“夫人多慮了,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這件事說來講去還不就是件家事嗎?既然是家事,那天然還是老爺說了算,就算是當今聖上,那也冇有冒然插手的事理啊。”
成安侯解釋說是因為本身府中夫人亡故,並無正室,故而纔會暫由妾室主事。
“奴婢這是實話實說。”劉媽媽邊笑邊給她捏肩。
如此生而克母,不正應了羽士所言?
成果這羽士在府裡見到了當時已經五歲的小女童,說成安侯府並無不潔之物,統統事情不過是因這女童而起,這女童生了克親之相,十三歲前不得養於親人身邊。
不知從甚麼時候起,成安侯府嫡女出嫁卻由一個妾室全權籌辦的事就傳播了出去。
高氏嘲笑一聲:“甚麼太太?那裡另有甚麼太太!我還能當的了太太嗎!”
高氏聞言眼中一亮,手中繡怕不由握緊了幾分。
當然,最後這一句劉媽媽並冇有說出來。
夫人?
她嗔了劉媽媽一眼,心中固然仍舊不鬱,但唇邊還是忍不住牽起一抹笑意。
高氏蹙眉:“甚麼大蜜斯?”
這清楚就是寵愛妾室,而不將嫡女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