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蘭一臉哀怨。
他早前擔憂夫人同侯爺一樣,指不定一股腦就將米糧都發給流民了,以是藏米糧的事他冇有提早同夫人說。
啊?
“我們情願……”
莫非……這是, 侯夫人?
“夫人……都曉得您心善,您可彆開打趣。這我們但是大老遠趕來的,連鞋都磨破了好幾雙,幾日都冇吃食了,侯府如果不佈施我們,我們上那裡討糧去?”
現在好了,來了位耳根子不軟的夫人,這下可算有救了。便是侯爺腦筋再犯胡塗,有乾郡這前車之鑒,再加上夫民氣裡明鏡著,侯爺也胡塗不到那裡去了!
樓蘭無語:“你,看誰呢,說得就是你!另有你!前次文縣也有你們倆,你何時又變成乾郡的人了?”
四下嘩然。
洛青婉笑了笑:“侯府高低一口吃食都不會少,這類自掏腰包的佈施糧,侯府自本日起,一粒都不會給。”
樓蘭垂眸沮喪,早些同夫人交代就好了。
聲音雖輕,卻充足分量。
府外頓時溫馨了。
“就是就是!”
不消半晌,早前的帶頭抗議聲便埋葬在這主動的聲音中,那賊眉鼠眼的幾人也不知何時冇了去處。
“好。”洛青婉回聲。
頓時,那裡另有人去管新夫人如何不醜了?如何不腫了?如何不啞了?從速的一堆湧上前去,跪的跪,拜的拜,叩首的叩首,各個臉上都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拖家帶口一併上陣。
闔府高低都曉得樓蘭藏糧食,不藏不可,都得敗光不成。
可夫人纔到豐州,那裡見過這等步地,恐怕……樓蘭尚在思路,就聽一側的洛青婉輕聲道:“糧食,侯府內就有。”
再加上侯府門口本就有侍衛戍守,當下聽豆子一喝,全都練習有素,伸手按住腰上的佩刀。
侯府外頓時炸鍋!
可那句今後再說吧,樓蘭倒是會錯了意,覺得夫人並無多大興趣,隻是隨便翻翻罷了。也是,樓蘭心底豁然開闊,夫人初來乍到,想是也看不出來的,來日方長,再好好同夫人說說便是。
洛青婉幽聲歎了歎:“既然都是乾郡來的百姓,那我也無妨直說了,侯爺不在,現在這侯府我說了算。侯府此次,一粒米都不給。”
“夫人我們一家情願。”
此時扣問的聲音此起彼伏,似是都忘了先前帶節拍的一波人。
“是呀!”乾郡流民紛繁擁戴。
豆子隻得留下。
洛青婉立足:“歸正都要散財,不如散得有效些。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更何況災後,比缺糧更難的是哀鴻安設,哀鴻堆積一處,最易生亂,若讓哀鴻有事可做,有計可活,還能修了水溝,一舉兩得,此災消矣。石叔叔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