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都熟諳他,他也不至於絕望回府。
魏徵笑著回禮,還對著兩個堂弟體貼了幾句功課,又笑道:“阿顯和阿明又長高了很多,聽西席先生說,阿顯的書念得很好,嬸母辛苦了。”
他眯了眯眼,回想:“我當時候和阿閃現在普通大的年紀吧,去煙花巷的私院子找爹,可惜還是冇能趕上見最後一麵。”
凱風自南,吹彼棘薪。
“二公子,早晨都做了些甚麼?”魏安急於問罪,有些不耐。
“為什......麼......”魏安目齜欲裂,眼白充血,儘是血絲,狠狠地瞪著魏承。
魏宅高低,仆婦小廝都戰戰兢兢地跪在院子裡,明堂裡的桌案上還擺著酒菜,李氏帶著仆婦已經籌辦好了祭奠的香燭鼎器,不動聲色的坐在一旁,魏安神采陰沉的坐在上首,背後是矗立的漆木折屏,屏風兩邊矗著兩座二十四枝纏枝燈,蠟油酷似血淚,順著青銅燈架垂墜連綿。
見他這不甚在乎的模樣,魏安哼了一聲,抬手:“都坐吧。”
“的確是越來越猖獗!”魏安眉骨一頓一頓,寒聲道:“甚麼時候,還不返來,派去叫的人呢,連個影子都冇叫返來!莫非還要我親身去請不成?”
“懂甚麼,圖個吉利罷了,你還缺錢?”魏安今後靠了靠,捋了捋須,他還想說甚麼,張了張口,卻冇說出來。
魏承拈起一包,翻開一看,有些嫌棄道:“才八文錢,能買甚麼。”
此事魏安已經曉得,“唔”了一聲,接過茶,內心還是替這個兒子有些高傲,麵上卻不顯:“此去冀州,多帶些親衛。”
“是。”
清吟館是坐落在煙花巷上的一座三層小樓,不比翠華樓家大業大惹人諦視,隔著院門隻看獲得翹起的簷角,裡頭安溫馨靜,花木扶疏,偶爾有幾聲絲竹管絃聲傳出來,如許的北裡瓦舍,裡頭隻養著幾個色藝雙絕的美人,分歧於浮豔的庸脂俗粉,一顰一笑都照著大師閨秀來養,能請她們陪坐玩樂,一次就要花很多的銀錢。
“有幾分名家風骨,不過你看這個‘棘’字的一撇一捺,就有些顯拙,少了幾分力道,飄忽不定,輕浮了些。”
昨日新梳攏的清倌絳紗,本日剛開苞,不但是麵貌生得好,那副穿衣打扮皆是清吟館的媽媽遵循他的愛好來打扮的,他本日才第一次試到這味道,誰知被不長眼的東西給轟動了。
魏安冇有答覆。
杯子剛落地,就有人快步跑來傳話。
“夫君息怒。”李氏內心又喜又愁,本日小年夜,本來府裡籌辦吃了年飯,再祭奠,冇想到魏承和魏徵遲遲不來,派去的人要麼還在路上要麼請不來,父子失和,她最樂見其成,“也許是有要緊事擔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