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銀霄頸窩裡,一張有些陌生又有些熟諳的臉朝她的脖子又拱了拱,還意猶未儘地咂了咂嘴。
他不自發屏住呼吸,伸手將帳幔撩開。
抬頭一飲而儘。
屋裡何時多了個女人。
層疊的帳幔下,一隻藕粉色並蒂蓮花肚兜搭在床沿,他看得出神,俄然心突地一跳,莫名地有些口乾舌燥。
“都是為了天子和百姓做事。”他淡淡道:“隻要無益於百姓,朝廷都會一視同仁。”
一旁一向兀自喝酒的魏徵聽到這番恭維,俄然忍不住嗤笑一聲。
如此良辰美景,本該叫民氣猿意馬,隻是他悸動的心還冇來得及再跳上一跳,剛籌辦脫了鞋上榻,行動俄然僵住。
做東的是幽州一富商,因著財產大多在代郡,以是對赫連重明非常迎逢,因為本就成心安排了很多香豔節目,故而席麵安排得也比普通的宴席要晚,他到的時候,纔剛開端不久,統統人起家迎他,直到他坐下,其他人這才坐下。
魏承掉轉馬頭,馬蹄邁著碎步,“噠噠”聲伴著遠處更夫的梆子聲,在空無一人的長街上響起。
穿戴緋衣錦袖寬擺長裙的西域舞娘眼波流轉,在看台中間轉得渾似陀螺,胸前兩團渾圓白兔普通高低跳動,渾身掛著的鈴鐺晃得叮叮鐺鐺響,看得一世人眼紅臉熱,連聲喝采。
翠華樓坐落在城中最富盛名的煙花巷上,毗鄰著範陽河,白日裡人未幾,一到了早晨,便歌舞昇平,徹夜徹夜,坊間彩燈紅綢博得河水都泛著彆樣的霞光,湖中另有張燈結綵的花船,滿載著船孃和客人在湖上尋歡作樂,範陽有宵禁,卻不由此處。
他僵在原地好一會,纔想起白日裡叮嚀魏寧的話,讓她將雲仙送去陪她說會話,隻是他冇想到,兩人竟早晨還要睡在一處。
他馬屁吹得一套又一套,魏承眉頭開端皺起來。
他低頭一看,地上公然散著兩雙繡鞋。
月華如練,照得床上美女神采烏黑美麗,頎長的眉,長長的睫,模糊上翹的紅唇,勾畫出好夢的弧度,絲絹一樣的長髮鋪在金絲軟枕上,風騷旖旎。
他聞言一時候冇有答覆,他本想著徹夜宿在此處,冇成想此處宿不成,他一時候竟也躊躇起來。
那人被這眼風莫名的嚇出一身盜汗,打了個寒噤,立即噤聲。
他走也不肯,留也不好,躊躇半晌,內心冷靜歎了口氣,滿腔興趣蕩然無存,頓時有些索然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