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魏承翻開簾子出去,七八個身穿黑衣,頭戴帷帽,手持長刀的殺手從林子裡走了下來。
虎帳出身的人,都是在修羅場上曆練了千百回的殺人東西,殺人技講究的唯獨簡樸兩字,鹵莽,利落。
一隻手附上她的手背,安撫地拍了拍,冇有抽回,反而順勢握住她的手,五指攏住她的手背,溫熱源源不竭的通報進她有些冰冷的肌膚之下,安閒又沉著。
美人溫聲軟語,暗香盈袖,換做普通人,早就把持不住了,魏承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斜眼睨了她一眼,唇角還是用心繃著,“我如果花的真是公中的錢呢?”
這幾人明顯不是甚麼善茬,口音整齊不齊,言行流裡流氣,倒像是流竄的悍匪:“管你們是誰,今早晨都得死!”
這是沈銀霄第一次見他殺人。
沈銀霄點頭:“嗯。”
“那我就捐出去,用你的名義捐給慈濟堂,撫卹孤兒幼弱,算是給少君積陰德。”
魏承轉過甚,冷冷道:“今後不給你買那些玩意兒了。”
另一隻手超出她的後背,將她一把攬進了懷裡。
“北宮伯玉?”她抬手撫上鬢邊的白玉釵環,怔愣一瞬:“是蘭溪給我帶上的,下次見麵我還要還給她的。”
“不戴我的,戴北宮伯玉的是吧?”
沈銀霄麵不改色地點頭。
“等。”
魏承抬腿一腳踹在另一人的膝蓋上,含章劍從上直下從他的後頸穿入,從咽喉穿出,一刀斃命。
沈銀霄不是會臨危添亂的人,她點頭,非常聽話的躲在車簾後。
纖細的脖頸光滑細緻,他眯了眯眼。
魏承一窒,神采很欠都雅:“你就這麼想我?”
魏承抽劍一劍刺進了為首那人的咽喉,血如泉湧,噴灑一地,甚麼東西熱熱的,濺到了她的鼻尖,她伸手一抹,昏黃夜色下,指尖的殷紅暗沉地發黑,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她扶著窗欞乾嘔起來。
沈銀霄撇了撇嘴,心下不忿。
魏承嗤笑一聲,抬手摸上她的脖子,掌心下,溫熱的動脈微微跳動,他涼涼道:“你不捲款跑了我就感謝了,你如果有這麼美意,我的魏字倒著寫。”
隻許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
“歸正你彆操這多餘的心,我的錢,來路明淨,你放心用。”
沈銀霄抓緊了車簾,暴露一角,一夥人打起來,刀光劍影,她的視野在人群裡梭巡。
魏寧怕魏承出事,怒聲大喊:“大膽,敢在幽州地界行刺魏氏少君,誰派你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