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半晌,兩人相貼的肌膚垂垂升起一絲溫熱,薄薄的皮膚下賤淌過的血也溫熱了起來。
“我父親每故意儀之人,便會送一支刻著蘭花的玉簪。”
一隻手從身後伸來,擒住了她的手腕。
魏承的臉俄然一陣白一陣青,牙關繃得死緊,模糊約約還能聽到磨牙的聲音,半晌他繃緊的肩膀卸下來,將手間斷為兩截的玉簪順手扔進了盒子裡。
“你如何來了?”
他抽出甲冑內,貼身放著的汗巾子,水碧色的汗巾子一角繡著一朵蘭花,蘭花苗條婉約的花葉上用暗金色的絲線繡著“宛然在碧霄”五個小字。
望著魏承眉頭皺得更加的緊,她抿唇,持續道:“我又不是王家女郎,那裡敢對著魏府高低說個不字。”
明日卯時之前,務必是要趕歸去的。
“彆人送你甚麼東西你都收?”哪怕是壓抑著聲音裡的肝火,他的聲音還是要比以往高了一度,冷了三分,牙槽咬得緊緊的,一雙鳳目微微眯起,像是打獵的豹子,緊緊的盯著麵前的獵物。
此中糾葛,他冇有說。
他垂眼,看著沈銀霄一副冇見地的模樣,趴在他身前,小手在她甲片上摸來摸去。
“這是甚麼?”
那聲音裡透著一絲不易發覺的燥意,另有微微的慍怒。
這汗巾子,還是幾年前她繡的,現在汗巾子都用的有些泛白。
一刹時,他額頭的青筋跳了又跳,血氣往腦袋上衝,幾近想抽出腰間的劍,一劍劈了這簪子。
這話如何聽如何都讓他感覺有些彆扭,沈銀霄要甚麼他不會給,輪獲得彆人來“犒賞”?
沈銀霄忍不住獵奇地伸手,摸了摸他胸前的鏡甲。
鏡甲反射出的寒光一閃而過,手裡的盒子俄然有些燙手,一時候不曉得該藏起來還是就如許讓他看到,躊躇之間,一隻手伸了過來,利落地將她手上的盒子抽了疇昔。
魏承收起笑意,望了一眼擱在曲足案上的漆木盒子,眼中多了一絲冷意。
沈銀霄腦袋裡“嗡”的一聲,彷彿甚麼弦緊繃了起來,她這才明白過來他為何俄然給本身擦手。
從那以後,沈銀霄也冇再給他做過荷包帕子之類的貼身東西,就算是做,也再冇有像疇前那般詳確的繡上字了。
或許是男人對女人的佔有慾模糊作怪,或許是日久天長生出來的那麼點豪情,讓他竟毫無知覺地頂著百裡的寒霜,快馬加鞭掐著點趕了返來。
用過,也算是具有過吧。
“家宴?”魏承眉頭微挑,逆在風燈下,一身明光甲的男人英挺的眉眼墮入暗影裡,微微動了動,甲冑上的鱗甲摩擦,收回冷冽瘮人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