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偏殿，就看到生龍活虎的沛霖坐在皺著眉頭在地上掙紮個不斷的皇子燮身上。
中常侍一張臉笑得跟朵皺起來的菊花普通，謹慎翼翼地抱起正在玩手中玉連環的九思坐在擺滿了金銀玉器的紅綢上。
嚇得謝氏隔了老遠就提著裙子小跑過來，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銀霄低低“嘶”了一聲。
“就我們兩個。”他又彌補了一句。
謝氏髮髻梳得一絲不苟，異化了些許灰白的髮髻上，步搖富麗燦爛，誥命號衣雍容端肅，她現在是一品魏國夫人了，又是皇太後的親母，職位最是高貴，她一手抱著穿戴號衣低頭玩九連環的九思，一手牽著瞪大眼睛被一群嬸嬸嬢嬢們打量的沛霖，周身圍滿了前來搭訕扳話的貴婦。
“孤介？”他陰惻惻道：“隻怕不是個費心的。”
九思身上穿戴的玄色號衣，是少府花了數月經心趕製出來的，上頭滿繡的龍紋、日月和山川流水也是完整遵循帝王朝服的形製。
十二三歲太晚。
他探身一把抓住玉璽，小小的手抓住玉璽上的螭紐，轉頭望了一眼一旁喜笑容開的中常侍，彷彿在說：“夠了吧，有完冇完？”
哪怕已經生了兩個孩子，聽到男人白日宣淫的浪蕩話，她還是還是忍不住臉紅。
謝氏喜好她敬愛靈巧的模樣，在她額上親了一口，牽著她的手去找弟弟。
魏承語滯。
銀霄讓許媼帶孩子們下去，聽到他如許說，眉頭一跳，曉得貳內心對皇子燮一向心胸芥蒂，隻怕魏承容不下他。
她的臉微微有些紅，彆過臉，假裝冇聽到。
“燮兒性子內斂，話都說得少，想來今後是個外向孤介的性子。”
滿殿喧沸中，男人降落的聲音一字一句在她耳邊，格外清楚。
就連沈母，本日也是一身新號衣，銀霄早幾個月便給了她郡夫人的爵位，一些心機活絡的貴婦曉得她是服侍在太後身邊的人，來殷勤問候的也是很多。
他扯了扯嘴角，“罷了，到時候再說吧。”
“陛下瞧瞧，可有喜好的？”
四周的命婦見狀都神采一震，人群中傳來吸氣聲，嘰嘰喳喳的聲音都溫馨了很多。
銀霄命人在殿裡的空位上放了一塊紅綢布，又將金銀美玉做成的文房四寶、琴棋書畫、胭脂水粉、玩具器物等各式百般的小玩意兒擺了上去。
“我總感覺九思這孩子性子古怪，這麼大了，話也不說一句，沛霖像他這麼大的時候，也冇如許呀？”
“我的小祖宗，壓壞了可不是鬨著玩的。”
她現在已經快四歲了，每日吃很多，長得也白白胖胖，坐在皇子燮薄弱的身上，就像一座小山，將他壓得臉都變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