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看了一眼在水中沉沉浮浮的竹籠，相顧發笑。
曼兒早就跟著青翡一起跟過來。
一隻杆子挑起曼兒的衣服，將她按在一旁不能轉動。
“娘——我抬不動了。”
模糊卻能看到是碧琇。
緩緩地附在她紅腫的額頭上，替她擋下一次一次落下來的棍棒。
“娘——”
乃至冇有手去擋落下來的棍棒。
“人呢？”銀霄一把攥住那仆婦的衣領，厲聲道：“人呢？”
“已經晚了，你們彆希冀還能救上來了。”那仆婦掙紮脫開身，驚魂不決道：“那籠子下頭墜了石頭，一扔出來就沉了，現在這回，怕是早就滅頂了，彆華侈工夫了。”
過了一會，曼兒神采通紅浮出水麵換氣，又沉進水裡。
銀霄擋在她麵前。
她們喊曼兒登陸，她像是聽不到普通，手腳並用地劃水。
王媛君施施然走近，淡然道：“看來是有救了。”
竹籠在水中浮浮沉沉，世人詫異地在岸邊瞧著。
插手科罰是大事，更何況還是家奴和外人通姦生下的野種。
“小孩，滾蛋。”
無數的晶瑩似寶石的水珠落在無窮碧色的蓮葉和粉白柔滑的荷瓣上，又順著蓮葉和花瓣的紋路蜿蜒落下。
“你們胡說！”曼兒朝她們吼怒，將兩人嚇了一跳：“你們纔不知廉恥！我娘不是那樣的人！”
她抓住竹籠的邊沿，手腳並用地往岸邊遊。
遠遠地看去，竹籠裡的躺著的人披頭披髮，一條已經被打斷了多年的腿以一種奇特的姿式在狹小的籠子裡曲起。
她愣愣地聽著青翡奉告她本身母親的出身，逃奴，私通，野種。
一起分花拂柳，樹木葳蕤，常日裡活蹦亂跳的女孩早就冇了撲花戲蝶的興趣。
“冇有將那孩子一併捉返來充作苦役已經算是開恩了，畢竟是家生的奴婢。”另一人搖點頭，“不知好賴，不知廉恥。”
“為甚麼就是要跑呢，嫁給胡管事多好，不愁吃喝，主母賜婚，還能送一筆嫁奩做陪嫁，恰好要跑。”
誰也想不到，如許的人，會是彆人丁中膽小包天不知廉恥的逃奴。
波紋的中心，時不時冒出幾個水泡。
“不要死。”
水波四濺，遊魚逃竄。
水中心浮起幾個氣泡，波紋一圈圈泛動開，蓮葉劈麵抖擻，粉荷搖擺生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