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從庫房支取銀錢的便條。
本來半撐起的身子也晃了晃。
男人懶懶一笑,長臂伸展,拿過帳外花幾上的金壺和一對紅繩連接的瓠瓜。
他盯著她的垂垂遠去的背影。
他死死地盯著帳頂上大團大團的烏黑芍藥。
看著獵物一步一步地暴露柔嫩的骨肉,完整屬於他。
此情此景,幾近讓他鎮靜地想要將她狠狠按住。
緊繃的皮肉下,喉結高低轉動,他艱钜地按捺住喉間的哭泣。
他頓了頓,昂首,舔了舔嘴角。
是女兒的父親。
“我做不了一個好母親,也做不了一個老婆,哪怕是妾......”
男人眼中一刹時蒼茫閃過,很快,就明白過來。
冇法說,無處說,無可說。
如千刀萬斧劈砍在心上,他乃至能感到本身的心在流血,血一點一點的流乾,心一點一點地死去。
他神采慘白,心彷彿也一塊一塊地裂開。
為甚麼要這麼對他。
情願敞高興底統統的處所。
他勾唇,笑著吻了下去。
如玉的脖頸曲線蜿蜒,一滴清澈的水珠從瓠瓜的邊沿漏了下來,滑過尖尖的下巴,沿著脖頸的曲線一起向下,滑進深溝。
為甚麼,天底下會有這麼冷酷絕情的女人。
“你是她的父親,她跟著你,會過得更好。”
她嘴唇顫抖,驚駭,鎮靜,慚愧和捨不得,各種情感交叉在一處,心狂跳。
隻要她轉頭。
紅酥手,黃縢酒。
有津液順著嘴角滑下。
提起阿誰不幸的,嗷嗷待哺的孩子,她顫不成聲。
他無法一笑,揀起地上的衣服,搜出印章,在紙上落下印鑒。
水聲潺潺。
男人身材緊繃,靠在軟枕上,眼底血紅。
都是陳年的遺物,一捏就碎的灰燼。
奶香四溢。
這溫熱暗香的精神啊。
貳心底嘲笑一聲,麵上卻還是柔情似水。
“那是今後的事。”
她翻開床頭的多寶閣,拿出一本小冊子,是她前幾個月在家裡冇事時,給火線的將士做裡衣的賬目。
他能夠殺父殺友,背德負義,唯獨不能放過麵前這一點亮光。
聲音沙啞顫抖。
“為......甚麼......”
她心跳如擂鼓,下一瞬,舌頭被叼住,吸進他嘴裡。
這柔嫩的唇啊,
終究,是完完整全屬於他了啊。
公然,女人驚詫地昂首。
“我冇體例壓服本身。”
老是叫他享用不膩。
他死死地揪住身下的錦衾,呼吸顫抖。
溢位的奶沁濕了薄如蟬翼的裡衣,半透地貼在身上,他胸前也濕了一大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