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循軍法,該如何措置?”魏承聲音不高不低,幽幽響起。

臨時臨時免除她斷腿斷手之刑。

他想了很多種能夠,很多種解釋,但是每一種,都叫他一腔肝火無處宣泄。

是甚麼讓她處心積慮,乃至不吝金蟬脫殼,來掩人耳目,迫不及待地分開幽州,分開他!

“甚麼事?”他頭也不抬,淡淡道。

“將軍親鑒,妾銀霄奉上,願君見字如晤,展信舒顏。”

他要一個讓他對勁的解釋。

出了大帳,邱小雲有些不滿:“你攔著我做甚麼?叛主而逃,本就是極刑,就算是將軍的人,也是極刑可免,活罪難逃,不給她吃點苦頭,今後還要作妖。”

“並且,沈娘子身材不比我們,如果打幾十軍棍,現在又行軍在外,隻怕凶多吉少。”

——

邱小雲正要答覆,該搶先打個六十軍棍,再綁起來示眾,還冇說出口,卻被魏寧先一步打斷。

能走去那裡?

他豁然起家,死死地盯著案上還冇有拆封的手劄。

冇長嘴麼?

“將軍,沈娘子叛主而逃,可要軍法措置?”邱小雲道。

“少說點吧。”魏寧歎了口氣。“沈娘子也是有苦處的。”

魏寧轉頭看了他一眼。

魏寧和邱小雲倉促出去,看著他還在看書,兩民氣裡不由更加佩服主公,本日行軍一整日,統統人巴不得早些歇息,已經是深夜了,將軍卻如此宵衣旰食,寢息前還不忘研讀兵法,實乃幽州之幸。

他哼了哼。

生逢亂世,那裡能讓她一個弱質女流容身,更何況還要帶著一對拖油瓶。

“現在這世道,不缺吃喝不缺財帛,有甚麼苦處?我如果個女人,能有個男人如許養著,我纔不跑,好好地奉侍主上纔是閒事。”邱小雲皺眉,冷冷道。“就是過得太好了。”

魏承將手中的書順手扔到案上,抬手壓了壓眉骨,手腕上垂下的琉璃拂過臉頰,帶著幽幽茉莉香。

“冇甚麼。”魏寧點頭:“歸正你彆想著給她刻苦頭,我是為你好。”

內心突然噌起一股火。

他盯動手裡的兵法,一動不動。

拿到那封信時,他乃至不想翻開。

拿過信,扯開,信箋上,墨跡新乾,筆跡清秀,一筆一畫,他乃至能設想出寫信之人當真果斷的模樣。

“部屬前來複命,人已經帶到。”邱小雲施禮。

為甚麼要走?

雄師已經開赴整整一日,五萬雄師涉過易水,徐水,盧水,入夜之際,已經到了河間與中山交界之地,再往南五十餘裡,便可長驅直入冀州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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