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大哥、我……我能不能過來一點?”
他們一個個臉上神情惶恐,額頭上有一粒粒汗珠,嘴裡嘰嘰喳喳的說著泰文。
是蒼蠅。
這就是明天我拔草的時候,差點給了我一鐮刀的老太婆,我還差一點思疑她不是人……
她的小手冰冷,微微顫抖,像是一隻急需人庇護的小獸。
“籌辦開機了,躺活兒(行話,扮演屍身的群演)的都躺好,彆說話,現在倒計時——”
“好癢……我脖子前麵好癢。”簡靈犀俄然在我耳邊難受的道。
“彆怕,有天哥在。”我拍拍她手背,小聲安慰道:“那裡會真的死人,都是拍戲的,氛圍可駭了一點……”
可我腦海裡忍不住胡思亂想,萬一這老太婆俄然跳起來……這一板磚能完事嗎?這該死的一個鏡頭,如何磨磨蹭蹭了這麼久?
“不去了,阿吉娜在這裡不曉得要待多久,我不想要錯過跟她一起拍戲的機遇……”柯南目光明滅。
想到這裡,我不由暗自摸到了一塊磚頭。
“她……剛纔不是在那的,她爬過來了……另有啊,我剛纔不謹慎碰到她,發明她渾身冰冷,冇有呼吸……”簡靈犀湊到我耳邊小聲道。
嗡——
我多想這個鏡頭頓時結束。
這是我腦海裡揮之不去的童年影象。
簡靈犀對此竟恍若未覺。
俄然間黑暗中響起了嚶嚶嗡嗡的聲響。
我忍不住心生顧恤。
柯南摸著傷口,邊說邊搖擺脖子。
我拿渾濁的井水給柯南傷口洗濯了幾次,一樓大廳裡走出了一名戴著黑框眼鏡,身穿玄色T恤的青年助理導演,拿著大喇叭向群演的方向嚷嚷了幾句。
不曉得甚麼時候,竟有一群蒼蠅,密密麻麻的擁堵在她脖頸後,在她髮絲後的一小塊血肉上猖獗的匍匐舔舐。
美人在懷,如何都不能露怯啊。
“如何了?”我低聲扣問。
一大群的蒼蠅,固然我看得並不清楚,但是能聽到,它們在我頭頂迴旋翱翔。
隨後頓時有翻譯出來,叫我們共同出來拍戲。
這時候我發明瞭一件很嚴峻的事情,剛纔用飯後喝水喝太多了,膀胱憋得脹痛。
現在老太婆滿臉是血,雙目緊閉,衰老的一雙手像是雞爪一樣盤在地上,她是俯臥在地的姿式,一動不動。
襤褸龜裂的牆麵、雜草叢生的過道、發黃的海報,另有地上傾圮的藥架、以及各種丟棄的醫療器具……
躺屍就是身上塗抹了一些人造血、死人妝等東西,走出各種猙獰的神采,往地上一躺就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