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品言看看妻女,歎道:“你們先回家吧,我與周掌櫃籌議一下將柳店主的衣冠塚選在那邊,明早,再帶你們去祭拜。”
“濃濃,這事牽涉太大,一不謹慎便會扳連快意齋世人,你柳姨必定也不想見到那種場麵,我們,就當她遠行了吧。”喬氏抱著眼睛哭得發腫的女兒,哽嚥著道,“我們給她立個衣冠塚,今後濃濃想她了,就去那邊看她,你柳姨不管在哪兒,都能曉得的。”
聽到“遠行”二字,傅容頓時懊悔交集。
死得靜悄悄的。
傅品言與喬氏互視一眼,俱都沉默。
“爹爹,我昨晚還跟柳姨一起聽戲的啊……”一個活生生的人就如許冇了,傅容冇法接管。
是暗鬥還是完整斷了,就看此次王爺如何……
而信都西郊的山林裡,多了一處鮮為人知的衣冠塚。
徐耀成笑了笑,偶然與他客氣:“你走吧。”
喬氏想替她辦喪事,徐耀成不準,不準任何人張揚,閒坐到入夜,俄然抱走了柳快意。
徐晉痛快告彆。
想到家人,傅容有些龐大。
徐晉朝他悄悄點頭,排闥而入。
“濃濃慎言。”傅品言低聲喝道,看看錯愕的女兒,再順次看過顧娘子跟快意齋周掌櫃,也就是一向跟從柳快意的阿誰忠仆,正色警告道:“柳店主為何而死,你我心知肚明,但誰也冇有報仇的本領,連郡王爺都隻能忍,我們也隻能忍。”
許嘉跟在他身邊多年,對徐晉的意義心領神會,受命之餘又生出迷惑,王爺慷慨脫手,到底是看在傅三女人的情麵上,還是為了拉攏徐耀成?
柳快意是他親眼看著長大的,從千嬌百寵的大蜜斯到幾乎被賣的不幸孤女再到厥後看似風景實則被人肆意淩辱的快意齋店主,想到小女人短短一輩子受過的苦,周掌櫃再也忍不住,淚流滿麵。
年過五旬的周掌櫃展開眼睛,漸漸走到傅容身前,跪下叩首:“大蜜斯臨走前將快意齋送給三女人,從今今後三女人便是周某的新店主。三女人若想幫大蜜斯實現未了心願,周某極力替三女人效命,三女人如果嫌費事,不肯領受,那便將快意齋屬於大蜜斯的部分變賣了吧,權當大蜜斯留給女人的嫁奩,周某會跟從大蜜斯而去,免得她鄙人麵孤零零的,被人欺負。”
徐晉點點頭:“煩請雲升代為通傳。”
喬氏擔憂地看向丈夫。她憐憫柳快意,但是,郡王妃那邊既然曉得了徐耀成跟柳快意的事,哪怕柳快意已經死了,“快意齋”這三個字怕是也成了他們心中拔不掉的刺,女兒領受快意齋,無異於接了個燙手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