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定“撲通”跪了下去,重重地磕了三個頭,“父親放心,兄弟之情兒子不敢忘,將來若敢孤負三弟一片苦心,孤負父親厚望,乃至於侯府家宅不安,定叫兒子遭天打雷劈,身後不得見傅家祖宗。”
傅宸嘴角抿了抿。
傅容苦笑,徐晉不氣纔怪,他就差把官哥兒當親兒子養了。
不等傅品川答覆,傅宥淡然開口,側身朝傅定解釋道:“大哥不必擔憂,事情鬨到這類境地,唯有此策能分身其美,既堵了內裡悠悠之口,三房那邊也有交代。我呢,我不是官哥兒,不會因為離了父母哭鬨,父親的難處我懂,內心不會有任何牢騷,再說過繼了也隻是改了稱呼,莫非在父親眼裡,在大哥眼裡,我就不是血親了?”
轉出堂屋,卻見走廊那邊傅品川肅容走了過來,身後是三夫人母女。三夫人麵色慘白,眼底一片蕉萃,神采淡淡的不知在想甚麼,傅宓還是垂著腦袋,木然地跟在母切身邊。
侯府三房,他們大房有個做了太子側妃的女兒,在肅王眼裡本來就是對峙麵的,端賴他這麼多年攢下的清流名聲肅王對大房才客氣三分。本年前後鬨出兩件獲咎肅王的事,人家皇子貴胄會如何想?
目送二人走遠,傅品川看向身側的兩個兒子,正色道:“你們隨我來。”
傅品言則驚奇地放下筷子。嫡母前次伶仃跟他說話,是甚麼時候來著?
傅宓不想要哥哥,她隻想要活潑敬愛的官哥兒,眼看傅品川走了,她哭著朝老太太要求:“祖母現在如何辦啊,您說過……”
太子占了嫡長正統,肅王文韜武略,將來恐怕會有一番龍虎爭鬥。傅品川不想早早投奔到太子那邊,他也不想獲咎肅王,他隻想做個忠臣,隻忠於龍椅上的那人,而不是將來能夠做上龍椅的。
那小廝低聲交代了幾句。
官哥兒跟兩個六七歲的男童站在一塊呢,那都是本日男客帶過來的家中沖弱。官哥兒一身寶藍色衣袍,正抬頭聽兩個火伴說話,聽一會兒就扭頭看不遠處的傅宸,看著靈巧,微微咧開的小嘴兒卻透出一股玩皮。
傅品川擺擺手,表示此事早晨再提。
如許想著,老太太內心對三兒媳婦的那點慚愧就都冇了。
傅品言安靜如水的目光,刹時染上冰霜。
宴席散後,傅品川傅品言領著傅宸幾個一起送客。
“母親想跟我說甚麼?”出了堂屋,傅品言陪著老太太走了一段間隔,他曉得老太太冇有甚麼好話要說,便也冇籌算真將老太太送回五福堂,眼看老太太一向不開口,他先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