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點頭,挽夏這纔跟著沈彥勳坐到了天子動手。

高座上的天子沉默看著兩人,俄然落空了說話的興趣,站起家道:“朕另有事,太子你陪著挽挽到你們母後那請個安,然後替朕為挽挽拂塵。”

挽夏看得清楚,向她施禮,不料沈彥勳比在乾清宮時還猖獗,硬生生托著她手臂,讓她壓根跪不下去。

他瘋了嗎?!

天子笑笑,又問了挽夏這兩年來在北平生活,挽夏便也隻與他說家常,沈彥勳偶然亦會插上一兩句話。殿內氛圍倒是很輕鬆。

她的話叫天子又大笑起來,目光頗慈愛,“兩年不見,你這張小嘴可更加的甜了。”

“謝過殿下的情意了,臣女不幸虧宮中久留。你……”挽夏婉拒的話才說一半,沈彥勳俄然重重推了她一把,直接將她推在硃紅的宮門上。挽夏背被銅釘硌得生疼,倒抽口氣。

大寧二字確切引發了挽夏的重視,讓她心跳再次加快。

琉璃金瓦,入目不是硃紅便是金色,迎著太陽,直刺得人眼發暈。

坤寧宮內的榕樹枝椏探出宮牆,綠意蔥蔥。

挽夏皺著眉後退,腳磕到了坤寧宮的門檻,若非反應敏捷就得後仰摔到門內。

挽夏心跳有些加快,太子已走到她身邊,俯身看她。

挽夏怔了怔,“臣女恭喜殿下。”

約莫一刻鐘,淩景麒便見著了太子派來傳話的人,那內侍朝他施禮後道:“馮大人,皇後孃娘為了太子殿下大婚之事忙得不成開交,便要溫嫻郡主留在宮中幫襯著,溫嫻郡主說您會等她出宮,叫主子來傳話,讓您不必等侯了。”

天子的手在龍椅把手上握了好久,說話的尾音有些顫栗。

沈彥勳對她笑,“不該該是同喜嗎?”

挽夏感覺非常不安,袖下的雙手攥成了拳,但是不管他說甚麼,她一個字都不會去信的!

挽夏斂了斂神,拾階而上,聽得答應覲見後垂目入內,行至殿正中行膜拜大禮。

“嗯,朕這七弟應當是挺忙的。”天子的笑多了絲意味深長。

挽夏忍了一早上,這會也不太想忍了,歸正沈彥勳明白得很:“是挺歡暢的。”

本來是指這個。

鎮靜後利落放兩人分開,卻在沈彥勳回身時說:“太子,再有幾日你就大婚了,本宮已替你派了人到太子妃府上安排辦理。”

她雙膝才觸及一塵不染的金磚,便感受有人走到身邊,扶住了她手臂。

“嗬嗬。”沈彥勳冷嘲笑一聲,看向她的目光極詭異,叫挽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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