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胤莽醒過一次。懷裡的小女人再次發熱,細白的手指不安地抓著他的手臂,睡夢中五官揪在一塊兒,小聲抽泣著喊著難受。
蘇婉容染了風寒,關於明天早晨的影象是斷斷續續的。
有些驚奇又有些奇怪,印象中這個男人作息極其規律,向來冇有見過他睡懶覺的時候。
她纔沒他的那種惡興趣呢……
嘴裡咕噥了兩句,感遭到後背,一下一下悄悄拍撫著的刻薄大掌,便乖乖閉上眼,躺著不動了。
躊躇了一會兒,還是探出指尖,摸索著戳了戳男人的胸膛。“你……能不能起來一下,怪重的,壓著我了……”
胤莽天然是極吃這套,當下便是心疼地愈發抱緊了溫言軟語地哄著。捏住她軟綿綿的嫩白小手,一邊揉著,嘴裡一邊道:“好了好了,多大點兒事,哭甚麼哭。朕明日就叮嚀軍醫,開幾副不那麼苦的藥給你不就是了。還難受不難受了?這有果脯,吃一塊兒?”
蘇婉容動了下,腦袋冇有那麼疼了,就是嗓子很乾,身上也軟綿綿的冇有力量……本來就渾身衰弱,這會兒被一沉甸甸的龐大男人箍停止腳,那感受,天然不太好受。
貳心神不寧,又焦急的很,大半夜的在屋裡來回踱步。一嗓子把下人全給喊起來了,又是號令他們重新煎藥,又是斥罵軍醫是蒙古大夫,小小的風寒都治癒不了。
最後另有印象的時候,隻記得被男人逼迫著喝了藥。不曉得為甚麼,莫名其妙地就哭了,哭著哭著,感受眼皮很沉,便睡了疇昔。蘇婉容本來覺得,這就是昨夜的全數。可遵循這個男人的說法,她以後竟是又燒起來了?並且是他從旁親身服侍著的?
發覺到懷裡人的動靜,胤莽也醒了。他皺了皺眉頭,睜眼看了她一會兒,啞聲問:“感受好點了冇有?”
胤莽道:“昨夜你發高熱,你可有印象,你反幾次複地究竟折騰了朕多久?朕服侍著你,服侍到天亮了才方纔歇下。你還敢嫌朕壓著了你。你睡覺這麼不誠懇,如果冇有朕給你壓著被褥,你這風寒今早能退?怕是得把你整小我都給燒傻了!”
厥後乃至籌辦去鄰近的鎮上,尋彆的大夫過來瞧看一眼。榮幸的是,給她重新掠過一遍身子今後,小女人總算停了哭,偎在他懷裡,溫馨地睡熟了。
半晌,嘴裡嗤了一聲,他眯起眼睛,慢吞吞地問:“你另有臉嫌棄朕重?”
蘇婉容不明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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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婉容醒來的時候,已近未時初。翻開視線,瞥見的是男人放大的一張睡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