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鄭海富身子微微前傾，恭謹道：“前幾日有人拿了夫人的印鑒來，從弄玉樓裡取走了白玉觀音一座，南海夜明珠二十八顆，翡翠快意一對，蟠螭紋和田玉環一組，青玉白玉耳鐺數十對，另有三萬兩的銀票。”
鄭海富目光落到一旁的杜姨娘身上，指著她道，“就是這位，開初我並不曉得她是府裡的姨娘，還當是夫人身邊服侍的，見她領著侯府的仆人，又拿著夫人的印鑒，便信了她，誰曉得今個兒來報賬，才傳聞夫人一向在國公府，也是方纔返來，小人恐怕這此中有甚麼曲解，就尋了夫人身邊的青宛女人說了聲，才曉得是這位姨娘自作主張，想來是瞧上那些物件值錢，想換了銀兩花花。”
“小的是脂粉鋪子的管事，杜姨娘說鋪子裡新到的胭脂水粉得緊著她先挑，掌櫃的就使喚我送了來。”
“說得倒輕巧！”謝瑤光嘴利，立時道，“如果這世上頭大家都像你一半，偷拿了東西被戳穿，被髮明瞭就想著送返來了事，那這世道豈不是亂了，廷尉衙門可不是虛設的！”
“這有甚麼難的。”謝瑤光見她這神采，便知東西必定還在她手裡，道，“姨娘是爹從任上帶返來的，在長安並無親朋，那些東西必定都還在侯府裡，讓下人們一搜便知，我看不如就先從杜姨娘住的廷芳苑搜起吧？”
謝永安神采非常丟臉，杜姨娘說是夫人不在，想幫著理一理家事，他隻當是件冇所謂的小事，經不住她軟磨硬泡便同意了，那裡會想到另有這些彎彎繞繞！
“你……冇有……我……不是……”杜姨娘一時候慌了神，想辯白又不知該從何提及，說話愈發語無倫次。
淩氏仍舊神采淡淡，輕啜一口茶才叮嚀道，“青宛，把外頭那幾小我叫出去。”
“甚麼？”謝永安何止是驚奇，的確大驚失容，他曉得淩氏嫁奩豐富，卻未曾想過竟然連弄玉樓也是她的嫁奩鋪子，要曉得，弄玉樓是專賣金銀玉器的處所，隻在長安城便有四五家分店，隻鄭掌櫃方纔說得這些東西，就抵得上安陽侯府一年的進項，怎能讓他不驚奇。
杜姨娘倒是曉得這些公侯之家多好臉麵，這等事兒萬不會鬨到對簿公堂的境地，冷哼了一聲，“這府裡頭的事也不是七女人你一個女人家說了算的，夫人想把我如何著？不過如何著也不能傷著我肚子裡的孩子！”
話說到現在這個份上，到底是甚麼景象不言而喻。
“我不能？我為甚麼不能？隻怕杜姨娘這些年太對勁，竟忘了本身個兒的身契還在我手裡頭捏著。”淩氏嘲笑一聲，轉頭對謝永安道，“世子喜好美人兒，趕明兒我替你選兩個有姿色的收了房，杜氏如許不識情味的，不要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