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昔四人還是坐在俞喬不遠的石頭上,怔怔失神,等他們悄悄回神的時候,他們的部屬竟然一個也看不到了,他們麵麵相覷,更覺不妙,卻也無人敢去詰責俞喬。
“……韓伊,西南吳國韓帥府嫡孫,行二,年二十三……”韓伊抓頭,略羞怯道,“我比不得仆人聰明,偶爾出運營策,倒也行。”這當然是比較謙善的說法,貳心機精美,鮮有虧損,但這一次栽得也算心折口服。
她邊走邊說,說完後,就已經帶著阿狸靠近了俞喬。
“不是說這一帶臭果最多,如何冇瞧見?”
俞喬和謝昀還是沉默以對,毫無波瀾,無驚無喜也無鄙夷。
“秦述!”俞喬俄然轉頭喊了一句秦述,然後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這四人年事相稱,都是二十歲高低,即便風餐露宿了幾日,狼狽不堪,卻還是能一眼辨彆出他們和流民來。
又有幾人流民到此,放下警戒以後,就又收回如此疑問。
被幾百雙滿含仇恨的眼睛盯著,楊昔幾人如坐鍼氈。
俞喬和謝昀還未反應,秦述就先一屁股坐歪,滑到地上去,那眼睛瞪得圓圓的,充滿了不成思議。
但近千流民,因被殺,又或者因為其他,時近中午,到達這裡的,隻要五百來人。
楊昔幾人都是聰明人,這些也充足他們猜想了。
“這個我曉得,”秦述挑了挑眉梢,接著老婦話後說,“傳言說,朱紫和他的馬兒俱是精貴,聞不得臭味兒,篙草原越臭,他們就越冇興趣到處打獵。”
本來覺得他最放得開,但到這關頭時候,放不開的也是他。
“我曉得我錯了,但我情願棄暗投明,今後跟隨於你!奉你為主!”
秦述蹭蹭蹭跑遠,又蹭蹭蹭跑返來,扔給了池胥人一身又臟又臭又破的衣服。
楊昔幾人有些奇特俞喬對這老婦的敬意,卻也不敢有輕視,豎著耳朵,當真聽她解答。
“……曾穹,西北晉國曾家世孫輩,嫡派,行十二,年十九,”說到這兒,曾穹有些臉難堪,這四人他最壯最高,年事卻最小,但想到要認十二歲的俞喬為主,他又不感覺甚麼了。
池胥人非常感覺尷尬,但他都放下膝蓋的黃金了,就也完整豁出去了。
作為建議人的池胥人感慨點頭,實在他們這裡三人都挺能瞭解楊昔的內心,比擬他們三人,楊昔的“名頭”較著比他們要高出一個等次,其高傲,其自負也要比他們更難放下。
口乾舌燥,加上莫名的嚴峻,額頭不知何時已經充滿了精密的汗水,他忐忑地看著俞喬和謝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