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使小性子，你要再不歸去，你母親就該上皇祖母這來唸叨了。”
沈夙媛彎下腰來，手悄悄往前伸，複而收攏，環住那大哥的身軀：“恩，皇祖母放心罷，夙媛是不會虐待自個兒的。”
燕平公主撫弄鬢髮的手一滯，指尖幾不成見的顫了顫，突地放下來攥緊了身下的軟褥，帶著一絲的哭腔壓抑而痛苦地開口：“我早就派人查過，那老東西在外頭也養了個青樓妓子，隻不過礙著身份不敢抬出去。夙媛……我們這個家早就不成模樣了。現在就靠你了……就你還是好的。”
沈夙媛默不出聲，隻聽著燕平公主絮絮說著當皇後的各種好處，越說越是努力，越說眼裡的光越是暢旺，不加粉飾的野心就如燎原之火，好似她沈夙媛已經坐上皇後的寶座，揮動著臂膀，統領後宮，母範天下。
沈夙媛沉沉的目光落在燕平公主身上，一點不像是在看母親，反倒像在看一個同本身平輩的陌生人，她見燕平公主侷促的模樣，轉過視野道：“彆人都說我這個明珠郡主風格乖張，行事荒唐，女兒倒感覺母親要更勝一籌。”
見她眼神飄忽，彷彿偶然義議論此事，太皇太後歎了口氣，道：“實在炎兒和你自小一塊長大，你們之間多少是存在著一些情分的。雖說你這幾年冇如何在宮裡，炎兒也因為新即位不久忙於朝政而偶然打理後宮，但是此次提拔秀女稱得上是舉國盛事，是乾係到持續皇家香火的大事。炎兒不小了，先皇在炎兒這般大的時候都已有了大皇子，這皇室子嗣自是多多益善，將來相互也好幫襯。以是就算是炎兒不肯意，張太後都不能隨了他的性子去。”
沈夙媛有半刻的沉默，清秀的小嘴半抿著，好一會兒才悶聲道：“夙媛曉得了。”說動手從太皇太後的兩肩上拿開，繞到火線來，“那皇祖母好生安息，夙媛就先歸去了。”
哎，實在剝開這層繁華無窮的麪皮，偌大的府邸還能剩下甚麼？一團渾濁的黑泥罷了。
燕平公主嘲笑一聲，從榻上漸漸直起家來，臉上未曾有一絲慚愧之色，反倒理所當然：“夙媛哪，你母親我如許做也實屬無法之舉，你爹已年過半百，那事物早也不管用了。可我還年青著呢……平素裡不找些樂子怎對得起我這個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