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蘇墨嘴角的自嘲越來越深,那顆夜明珠有小孩的拳頭那麼大,想必是代價連城,當時冇有細想,現在想來,尉遲北風為了讓她放下心防可真是做了很多事情。
說完,蘇墨對著紫菱厲聲道:“紫菱,你如果再不拜彆,我就當從未曾熟諳過你!”
“哼!不敢……”李嬤嬤冷嗤一聲,繞著半蹲福身的蘇墨轉了一圈,冷冷說道:“今兒個是第一天,也就饒過你,如果再有下次,老身也隻能遵循府裡的端方了!安嬤嬤……”
蘇墨身上的血漬在風下已經乾枯,待紫菱走後,她咬牙站了起來,強自忍著腳踝處的痛,實在已經不痛了,那邊麻痹的一點兒知覺都冇有,落地的腳彷彿懸空的踩在厚厚的棉花上。
天上的太陽垂垂方向西麵,蘇墨看著那些已經洗好的馬桶,抬起衣袖悄悄擦拭了下額頭的汗,她向角落那堆陳腐的馬桶看去,說內心一點兒不活力是假的。
“噝――”
蘇墨人前腳方纔進了破敗的小院,夜冷後腳就跟了出去,蘇墨悄悄的看著他,隨即超出他向後看去,並未曾瞥見那曾經熟諳的身影。
蘇墨忍著痛,微喘著氣兒,說道:“你如何來這裡了?”
李嬤嬤麵色陰寒的看著她,眼眸裡都是鄙棄的光芒,隻見她冷哼一聲,道:“讓你寅時前來,你竟是這會兒纔到,竟讓我們在這裡等你!如何?還覺得你是主子……”
蕭隸淡笑,瞥了眼遠處的背影,幽幽的說道:“夜冷,有些事情我們管不了!”
昕園她隻去過一次,那次是方纔入府冇有幾天,紫菱被尉遲北風懲罰,就跪在昕園李嬤嬤那邊,也因為那次事情,她的腿上落下了病根。
這時,蘇墨淡然的喚了聲,看著淚眼恍惚的紫菱,輕聲說道:“我真的冇事,屋子裡有大夫留下的藥,我等下去擦就好了,你去忙吧!”
“砰!”
蘇墨換好後出了屋子,正在倒水的兩個丫頭冷眼看著她,她心中暗笑,目不斜視的出了小院兒,往昕園走去。
俄然,蘇墨隻覺腳下滑了下,頓時感覺腳懸了空……
“砰!”
紫菱哭著點頭,哽咽的說道:“奴婢不怕懲罰!主子,您但是皇上最心疼的公主啊……王爺如何能夠讓您洗馬桶,還……”
“是!”蘇墨應了聲,藉由著月光向匾額處看去,淨房二字顯的陳腐,想是很多年未曾改換過了。
硬硬的床板,氛圍中到處滿盈著悠長失修的黴味,細細的燭火在屋內搖擺著,就連燭火收回的爆裂聲都彷彿有氣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