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空或是年節時候,臣妾陪著您帶上幾個小的也去惠山散散心可好?傳聞太嶽庵齋菜甚美,求子靈驗。”
盛京世家等候好久皇上分封,本日總算盼了來。自家女人得封高位的人家本該欣喜若狂,可緊跟著傳來內城動靜,卻驚得大夥兒亂了方寸。
正滿腦筋胡思亂想,卻被身後小寺人靠近耳畔,指了指前頭。
九重宮闕之上,目送太後儀駕遠去,慕夕瑤抱著明黃色披風不覺怔然。誠慶還罷了,那小子機警,雖則明白太後是至心疼愛他兄弟二人,到底還是孃親更親厚些。隻誠佑那渾厚的,方纔依依不捨包著淚珠。
“公公您瞧,小的看著劈麵來的像是郡主殿下的暖轎。”
……打的這主張!怪不得她小家子氣,私庫上了三把鎖。
不過辰時宣的旨意,才過晌午,慕夕瑤已成了用心叵測,覬覦中宮之位,心機埋冇的女人。
昏黃的燭火,婆娑照出光影。白日一場風波,早隨了建安帝遲來的口諭沉寂下去。常寧宮中,西太後靜臥寢塌,連著陳嬤嬤也不耐煩轟了出去。
“不說困了,陪朕背麵歇歇。”美人兒奉上門,天子豈會回絕。
不謙善的說,她這會兒正和boss大人蜜月期,好得她自個兒回味兒都覺肉麻。
“欲求皇嗣,自今兒起朕再辛苦些,定叫嬌嬌對勁。”轉頭叫禦病院多開些方劑與她保養。才得了榮慧,子嗣上頭他不焦急。藉此多與小女人行樂,快事一樁。
“娘娘,外間那起子不安美意的這般潑您臟水,您還笑得出來!”蕙蘭揉動手帕忿忿跳腳,看得慕夕瑤捂嘴兒偷樂。
恭送這位拜彆,趙嬤嬤揣摩著主子那話。娘娘自個兒困了,還去禦書房奉侍萬歲爺午歇?這倒是誰服侍誰來著……
求子……男人輕挑了眉頭,鳳目溫潤和悅。
“罰冇銀票纔好。”
“還不備轎,常寧宮有老祖宗替臣女做主,貴妃娘娘便是再顧忌臣女,也不該連老祖宗的旨意也敢違逆。”
“郡主殿下,皇上聖旨已下,還請郡主早做籌辦。這旨意,您還是接了吧?”顧公公俯低腰身,將重新卷好的聖旨遞到麵色青白的女子手上。
冇了昔日假裝,未央郡主現在鋒利非常,半點溫婉尋不著蹤跡。闔宮高低都曉得她是老祖宗點名留下之人,豈容慕氏背後興風作浪!這道聖旨……內心痛得像是要扯破開來。皇上這是更愛重慕氏,經不住她纏磨,捨棄了自個兒?
“恕老奴還冇來得及回稟。常寧宮老祖宗今兒一早請旨去了惠山茹素參佛。幾刻鐘前已出了承乾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