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六殿下遇刺牽涉出的諸多辛秘,後宮當中,也隻嬤嬤一人知根知底。怕是先帝身邊顧公公都不及嬤嬤曉得詳確。”
“娘娘,您是說……”心跳突然短促,自從進了毓秀宮當差便端著張臉的老嬤嬤,這時竟衝動得麵色泛紅,嘴唇微微顫抖。
偷著抬眼撇了撇側對著她,一身軟骨頭似的倚靠憑欄的女人。比容色更出眾的,倒是這位隱在暗處的鋒銳。郡主還在前頭竭儘儘力討萬歲爺歡心,豈料這位早設好棋局,步步為營,引得她自個兒奉上門來,將要命的辛秘,心甘甘心一字不落透露潔淨。
“既如此,毓秀宮裡的差事,嬤嬤是否變通變通?每日裡守在殿門外,嬤嬤身子骨經得起折騰,本宮這麪皮可消受不起。”言辭間帶著笑意,大家都有餬口之道。可貴跟前人一張呆板忠厚麵孔,一繃便是大半輩子。
見貴妃娘娘盯著她看的目光似有戲謔,高嬤嬤心下一跳,垂垂便回過味兒來。
“這樁醜事嬤嬤自是不敢與太後細說。您去兩宮處,恐怕也隻能提一提先帝下旨送走郡主,長公主卻私即將人帶回已是不當。本宮說得可對?”
“你那在宮外被老祖宗‘照拂’的一家子,本宮會替你顧問安妥。至於嬤嬤,便委曲些再跟著本宮勞累些光陰,末端在宮中榮養可好?”
“不能在兩宮太後跟前揭露這世上另有女人能令先帝爺蒙羞,天然也冇膽量麵見聖上。”
麵色一變,高嬤嬤再想不到這位內心打的是這算盤。嘴裡有些犯苦,垂在身前交握的雙手,手心已是汗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