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等早知他二人悠長失和,俱是充耳不聞,隻不接話。這兩人道子南轅北轍,被世人以“南陶北肖”並稱當世大儒。隻熟諳兩人的二三老友方纔曉得,兩位文壇巨擘,一個端方呆板,一個隨便不羈,撞在一處從未平和,隻相看生厭。特彆短長,是其座下弟子競相爭鋒,學術主張碰撞狠惡。
“真是佳作?”自稱迷了雙眼之人,一雙眸子突然澄徹起來。
一大早鬨出兩條流言,公主府家事固然吵得熱烈,卻不及八殿下選妃為人看重。
本日盛京實足熱烈。從早到晚,動靜已是換過幾波。
“恃才傲物,臭脾氣一如當初。”笑罵兩句,兩人又如平常般談詩論曲,好不安閒。
“先生明見。鄙人是往前頭書舍,尋陶公去的。”
“尚算清麗,勉強夠得上好詩一首。要論近年來希世佳品,令人耳目一新之作,唯《上林》不成。可惜著那文章之人倒是個慫包,畏畏縮縮,不見人前。”
感慨再多,也不及主子交代差事首要。衛甄自袖兜抽出兩頁宣紙,恭恭敬敬遞到陶公跟前。
第五佾朝正要湊上去看個究竟,卻被突發酒瘋之人一掌扒開,連那紙張也一併給衛甄塞了歸去。
“衛大人無妨給鄙人瞅瞅。”來人麵白不必,頭戴綸巾,大袖肆意飛揚,腳踏木屐,極是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