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史台進言一出,各懷心機之人立即行動。轉刹時竟有近三分之一的文臣隨之附議。
於氏身邊嬤嬤來的時候,花圃裡正鬨得歡暢。慕夕瑤在樹蔭下描花腔,給佳藝坊畫圖。誠慶坐在離她幾步遠的木盆中潑水,四週一圈都是他亂扔的耍玩物件。身邊幾個丫頭分班看著小主子,不叫他隨便往嘴裡塞東西,閒著的自做女紅打絡子。
內裡日頭不大,就是悶熱得慌。誠慶奶娃娃一腦門子汗,不樂意被人抱著,扭解纜子要下地往慕夕瑤身上撲。
慕夕瑤微囧,當初那麼愛吃點心,是圖新奇。現在已經淡了很多。
慕夕瑤爭氣,三年抱倆。慕夕澄卻一向冇動靜,於氏始終掛著心。這個大女兒在夫家過得雖不差,卻遠遠及不上慕夕瑤好福分。
宗政霖抬起她腦袋,看她不幸兮兮裝得倒像。
他不提還好,一提慕夕瑤就想起那碗陳米糊糊。
“那便讓田福山派皇子府的人去,要送甚麼東西,給他列個票據,從府庫裡出。”宗政霖撫摩她光滑背脊,鳳目閉合,享用得很。
既然他二人如此沉得住氣,那必是不懼人言。這內裡被牽涉的慕氏,那是個頂機警的。此番想借她說事兒,恐怕有些人要大為絕望。
一行人邊走邊說話,誠慶包子一心盯著春蘭手上草葉紮成的劃子。非要放眼皮子底下看著,轉個彎兒一時冇瞧見,就呼啦啦叫喊。
慕夕澄這時候來信?這倒是奇怪事。她這嫡姐自嫁了人,因為離得遠,一年中也不過隻兩三封家書。全數是年節喜日趕著點兒送。怎地本日俄然有手劄到了?
“妾比姐姐運道好,有殿下寵著,那叫一個舒坦。”慕夕瑤有感而發,說得一點冇有慚愧。好似她受寵就該如許。
元成帝將各路人馬看個大抵,心中有了計算。
慕夕瑤聽嫡姐有喜,也是“呀”一聲止不住欣喜。要了家書細心看過,卻微微皺起了眉。
於氏老遠就聞聲孫子叫聲,從速叫人門外打簾,迎了慕夕瑤出去。
元成帝往上麵一掃,眼眸深處暗淡不明。
元成帝直接把差事丟回禦史台,倒讓最早進言的中丞大人有些欣喜。這表白元成帝對禦史台的信賴一如既往,不然也不會等閒將連累二位殿下清譽之事交予他們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