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見地上女人似鬆了口氣,元成帝火氣更旺。
宗政霖得了動靜隻冷酷點頭。慕夕瑤鬨過一場,還算值當。那女人現在必定對勁非常。不過如此也好,起碼宗政淳短期內再不敢輕舉妄動。經此一事,慕夕瑤出產倒是安穩很多,免了他離京顧慮。
國公府除了宗子尚算出息,本就後繼無人。即便有安國公爵位在身,也已經不複過往。現在被元成帝摘了世襲爵位,看上去是“三代始降”,實在前路已斷。
慕夕婷雙手緊扣,舉棋不定。那女人言隻要按她交代行事,便能令殿下斷念,但是當真?
赫連敏敏呆呆看著送來的戲摺子,隻覺過分荒誕。
“皇上可還記得臣妾的清兒?阿誰拉著您手叫父皇的孩兒?阿誰被您嘉獎聰明嘉敏的皇三子?”德妃聲音沙啞,氣味短促。
“皇上,臣妾冤枉!德妃並無指證臣妾,怎可輕信宮女所言?定是有人讒諂臣妾,圖謀貴妃之位!”
和她一樣心機的,還得算上萬婧雯萬庶妃。
少了安國公支撐,貴妃不敷為懼。更何況她還被元成帝禁足玉曄宮無詔不出。
誠如宗政霖所料,慕夕瑤正在丹若苑裡笑得暢快。
隔日,元成帝兩道聖旨一出,全部盛京一片嘩然。
“事到現在,你還敢抵賴!”
赫連章聽她戰略,點頭反對。“過分惡毒,有失磊落。”
“你是不是覺得漠北用兵,朕就會束手束腳,動不得你國公府分毫!你當朕的監察司都是飯桶不成!”
慕夕瑤自個兒樂嗬,興趣一來帶著誠慶逛園子去。
“至於那慕氏,好生短長。”年青女子麵如皎月,輕讚出口。“單論此事,葳蕤不及。”
“父親,皇上怕是對世族已然動了心機。漠北戰事以後,恐怕大變將起。”赫連葳蕤即便隆冬也包裹嚴實,涓滴受不得涼。
慕夕婷寂靜張望窗外雨幕,嘩嘩雨聲卻衝不去她心中沉悶。
趙嬤嬤墨蘭前麵跟著,看主子那張揚勁兒,終究明白當初為她操碎心那就是多事兒,吃飽了撐得。難怪滿院子低沉時候,主子卻叫喚著要逮了人剝皮剜肉,本來是智珠在握。
彷彿有種說法叫――“心虛”?
“好啊。瘋得好,死得好!貴妃,你當真本事不小!”元成帝拍案而起,再不斷留,“那便好好守著這玉曄宮,朕成全你!”
“的確無可救藥!”
“哦?若然換做葳蕤,能夠自保?”
看著貴妃一臉決然,跪地喊冤,元成帝心火難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