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函件在火舌裡一一化做灰燼,廖青梅的內心竟莫名地感覺有些擺脫。
……
現在方誌誠趕在年前回籍和方青蘭結婚,而她也會在來歲七月高考落榜,最後托乾係去學了護士,接著方誌誠在疆場上受傷,退伍兩年後和方知蘭仳離,然後她終究和方誌誠結了婚,給方壯壯當了後媽……
腕錶和絲巾她本來籌算兩人結婚的時候再拿出來用的,保藏得非常妥貼,隻是當時的她不管如何也冇想到會有方誌誠另娶她人的這一天。
聽了廖媽的話,廖青梅低頭沉默,內心卻儘是震驚,她真的回到了二十歲那年?
連同他們的豪情,付之一炬。
麵前這統統,清楚就是影象裡靖北家裡的模樣,床上的牡丹大花綢被麵,還是廖媽的嫁奩,她被廖爸廖媽從故鄉接到靖北後,一向蓋的就是這床被子。
想起廖媽口中正在鄉間結婚的方誌誠,廖青梅驀地想起讓她耿耿於懷了一輩子的東西。
當方誌誠變得冷酷又陌生的時候,她還渾然不覺。
寄包裹得去郵局,大院裡的人都曉得她和方誌誠處過的事,也都曉得方誌誠回籍結婚去了,不想讓人產生方誌誠一結婚她就悲傷欲絕的印象,廖青梅很細心地清算了本身,洗臉擦香,把頭髮梳好了纔出門。
自從嫁到方家這麼些年,喝罵已經是家常便飯,惹是有不快意的處所,被打……也不過是平常。
房間不大,進門一張雙層鐵架床,靠牆一個三門嵌大鏡子的舊立式衣櫃,早被淘汰的款式,現在卻恰是時髦的模樣,窗前是她的書桌,隨便攤放著講義紙筆,書桌是廖爸撿回家的舊傢俱,被了條一樣舊又不配套的桌腿,廖青梅一向很嫌棄,可此時再看到,眼裡卻儘是記念。
這兩封信,厥後被方誌誠搶走燒掉,在她因為被方母當著滿屋子客人歪曲昏倒的時候,方誌誠終究站了出來,卻甚麼也冇有解釋,隻是搶過方母手中所謂“證據”,坐實了她“偷人”的傳言後,把信扔進了灶膛。
一陣突如其來的失重感,廖青梅猛地從睡夢中驚醒。
“哎喲,我的小祖宗,從速回床上躺著,你還要不要命了!”廖媽姚菊香排闥出去,看到穿戴裡衣赤著腳搖搖擺晃站在屋子中心的廖青梅嚇了一大跳,忙把她推回床上,塞到被子裡,摸了摸被子,從速又回身去開櫃子拿乾衣乾被單。
摸了才曉得,身上的裡衣全數被汗水濕透,儘是徹骨的涼意,下認識往潮熱的被子裡縮了縮,把脖子處的被子壓得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