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問清楚“鄒蛤蟆”家的位置後,他還連續聲不住嘴地伸謝,顯得既有規矩也有教養,換來了一個老核桃皮樣的笑容。

鄒順才終究暴露了一臉惡相,虎視眈眈地威脅上了。

在洪衍武的眼裡,這裡外兩間小屋無疑是很有些看頭兒的。

這是南城玄武(區)靠近牛街南口的一條小衚衕,洪衍武和陳力泉很順利地找著了阿誰位於衚衕深處的大雜院。

“你跑你是我孫子!我他媽跟你拚了!”

和“豁子”說的一樣,在院子最深處那兩間麵積不大的西屋前,公然擺著一些舊報紙、破紙箱和冇了底兒的破臉盆、漏了個洞的破水舀子甚麼的。這裡也是老太太指導的處所,應當就是鄒順才住的蝸居肯定無疑了。

“兩位爺,瞧著麵熟呀,你們是誰?不是找錯地兒了吧?我就是個撿襤褸的……”

可見到鄒順纔來這一套,洪衍武卻反倒被氣樂了。他大抵能猜出這隻癩蛤蟆是如何想的,不過是感覺他們年青,眼界有限,想要矇混過關。

陳力泉忍不住笑起來,他對洪衍武的嘲笑話相稱賞識。

隻聽“哢嚓”一聲,門裡頭插著的鐵插銷頓時脫落,就連半邊門框也被插銷上的釘子帶得劈裂開來。

可就在這長季子氣勢洶洶衝過來,差兩步就要靠近洪衍武,眼瞅著正想要劈下斧子的時候,一旁的陳力泉動了。

洪衍武皮笑肉不笑地說了一句,便不再理睬鄒順才了,接著隻是自顧自地裡裡外外、上高低下地檢察起他的“蛤蟆窩”來。

這下可好,鄒順才手裡的斧子固然掉地上了,可他腦袋上卻多了個大包。撞得他是眼冒金星,老半天也冇能爬起來。

“這就對了,蛤蟆的兩隻眼睛,可都長在腦瓜頂上呢。要想看人,還是得趴下才氣看清楚。不對,還是不對,你這‘蛤蟆功’練得有題目,不如歐陽峰正宗……”

“這屋裡,真夠燻人的,臭烘烘的,甚麼味兒呀?”

陳力泉可看不出房間內裡的非常,他隻感覺屋裡味兒忒大,有點待不住人。

“小兔崽子們,爺爺欺負人的時候還冇你們呢。奉告你們,我可不是軟柿子!”

這也難怪,大抵也是怕人窺測,小屋被鄒順才捂得嚴嚴實實、密不通風,明白日都拉著窗簾。看模樣他又喝完酒睡了一覺,煙抽、酒臭、屁抽,都混在了一起,不燻人纔怪。

正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敵意確切已經相稱較著,不像能好說好了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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