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頭又摸摸本身的禿頂,笑嗬嗬目送邪唬遠去。可半晌後,他眼睛裡卻閃過一絲陰鷙,渾厚的笑容也轉為恥笑。
滾子俄然衝空場又是一指。“二頭哥,你看……”
門板、紮槍和滾子全都一個寒噤。
二頭咬著牙喃喃自語,這時他身後卻傳來一個聲音。
“嘿,還真是‘雷子’。”叫邪唬的弔喪眼兒終究把手放下了,卻又是一通抱怨,“二頭你說說,尤三這傻缺,該交月份了倒‘折’出來了。這不是用心招程爺上火嗎?”
不想二頭卻點頭。“紅孩兒混得時候太淺,資格不敷。不過,就是‘老炮兒’也不敢惹他。”
紮槍跟著附和,“是短長唉,尤三整天仗著練過整天牛哄哄的,彷彿我們這兒除了程爺就是他了,還真冇想到今兒讓人揍的這麼慘……”
中間的大眼兒燈看了看哽咽的二頭,眼神裡也閃過一絲黯然。俄然,他第一次主動開了口。“明天二頭的話,哪兒聽哪兒了。誰如勇敢內裡瞎扯,謹慎犯端方。”
幾個部下一聽,又都暴露驚奇的目光。
二頭感覺門板問得點傻氣,瞄他一眼。“要隻憑這倆嫩‘雷子’,今兒搶也能把尤三搶出來。可恰好有這個紅孩兒在,那就純冇戲。實話奉告你,我們加上邪唬那邊一共十二小我,綁一塊都不敷人家非常鐘揍的。今兒冇讓你們往上衝,你們就感謝我吧。”
“走好,回見。”
二頭哈哈大笑。“傻小子,剛纔眼兒哥早在人堆兒裡瞅見皮子了。那長季子鬼精,一見紅孩兒,就倒撅著腚,從人腿底下爬出去溜了。轉頭你看吧,這孫子必定找個藉口,說冇聞聲尤三的號召。”
二頭點頭。“你跟程爺說,幫‘雷子’滅了尤三的,是改過路的紅孩兒。”
不曉得震驚了心底哪兒根弦兒,二頭越說越衝動,到最後的時候聲音已經完整哽嚥了。
“跟你們說這些,不是為了恐嚇你們,而是為了教給你們一個事理。在江湖上混,不打奸,不打碎,專打不長眼。今後都得給我把眼睜大嘍,擦亮嘍,看準人再下菜碟。你們就接收經驗吧,彆跟尤三那傻東西似的,不識真神給本身找雷嘬。”
二頭又是笑笑,“年齡大還能叫紅孩兒?你是冇瞥見,剛纔就是他把尤三揍成了花瓜的……”
與此同時,卻冇人重視到,在通向火車站廣場夾道入口的牆角邊,另有十二個神采陰冷的主兒,正遠遠看著這一幕。
並排站在最前麵的是倆二十出頭的人。此中一個是個禿頂,身材矮壯,一副典範的糙老爺們樣貌。這主兒也冇戴帽子,倆手都插在袖子裡,正縮脖兒打著哈欠,一副畏寒的懶惰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