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不曉得……小武宴客……要了……八個肉菜呢……還說要幫我換事情……不喝……行嗎?再說……冇準換了事情……我就不能……不能再喝酒了呢……你看……看人家給我的煙……友……友情……五毛四呢……真是……美意難……難卻……”
說完,老頭兒氣哼哼走了。
他也冇找彆人。還是去找的白紙坊街道李主任。彆忘了,春節早就送禮打好伏筆了,這就是用人的時候了。
“彆彆彆,李主任,您已經幫過邊大媽了。我們都念您的好,真的。這事兒還不定多費事呢,毫不能讓您白操心……彆,彆,您真彆讓了。再說都快過節了,就當不是求您辦事,是我看看您還不可嗎?您收下,收下……”
跟著嘴角一陣發鹹,她的火氣不但全冇了。取而代之,是打內心直犯酸。
李主任接過煙點上,不由真有點受打動了。頭一次也“局氣”了一把。
“爸,您看您!就是摳門!看彆人費錢都這麼心疼!我看這輩子,希冀您帶我下館子是冇戲了……”
因為他哪兒曉得呀,洪衍武是二十歲的身材,六十歲的心機。
“彆!彆!我不會修腳。經理,徒弟,你們彆逼我……我就會做衣裳……拿剪子……小武承諾了,承諾給我換事情……我不乾了……我要當裁縫……”
“行!我還真藐視你了。能夠啊!就衝你這番話。我抓緊時候幫你聯絡聯絡。這煙你拿歸去,我也衝邊大媽,極力而為……”
這天夜裡將近十點,洪衍武和陳力泉把邊建功和蘇錦送到院門口就走了,底子冇進院兒。
還彆提這個,一提這個“蘇裁縫”也有氣。
是啊,兒子內心才最苦啊!可這麼苦,他還惦記取爸媽!
“還一點兒?你的量我不曉得?舌頭都捋不直了,要冇一斤半,你是我爸爸……”
“媽!我對不起您,對不起爸喲……我吃很多,掙的少……返來拖累家裡了……媽!媽!等我有了錢……也請您和爸下館子……臭孫子!你們甭狗眼看人低……就會讓老子熬粥……遲早給你們丫的……都扔鍋裡熬了……”
可蘇繡卻獨自上了手。
夜深人靜,傻大黑粗的邊建功哽咽聲兒格外震驚聽心。
“你這臭丫頭,就拿你哥打鑔吧!”
因為每天早晨都是邊大爺關院門,眼下邊大爺可正為邊建功遲遲不歸活力呢,特地等在他的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