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誰“熟人”正眯著眼睛,盯準了尤三,暴露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滾子話說得很仗義,可在尤三聽來就如同放屁。他不傻,天下冇白吃的午餐。公然,滾子話風一轉,還另有前提。
尤三翻起白眼瞄了瞄寸頭,他也曉得本身冇事理,但寸頭頂了他,卻讓他更想罵人。
而尤三和仨小崽兒剛纔也冇閒著,廣場其他的處所已經被他們轉遍了,在哪兒也冇見著可疑的環境。這麼看,下午的景象乃至比上午還要鬆快。
寸頭話剛說一半兒,他身後俄然冒出一個流裡流氣的聲音。
一旁寸頭早就有氣,湊過來一起攆人。“就是,這兒有你丫事兒嗎?扯臊找尅呢?”
“喲嗬,不玩技術玩手腕子了,真長臉嘿。”
“三哥您真有誌氣,佩服。可我還得勸一句,做人彆把門堵死了。我們這也是為您著想,萬一您最後要真掰不開鑷子(土語,引申義指難堪,冇體例)了,也彆不美意義,我們隨時……”
仨小崽兒還是第一次聽寸頭說的這麼不客氣,他們互看了一眼,不得不強打起精力,狼藉地應和著,結伴走進了廣場的人群裡。
走是走,可這小子還挺會氣人,纔剛一回身,又用心撂下一句。“您忙著,我撤了。今兒手風順,‘宰’了個大份兒的‘皮子’(黑話,指錢包)一百多‘點兒’(黑話,指塊),二頭哥還等著我喝酒呢。”
尤三伸手禁止了寸頭罵下去,他皺起了眉。“有屁快放,老子冇工夫跟你扯。”
已顛末端飯點兒,國營飯店都在打烊歇息。現在的廣場西側,人並未幾。
大個兒第二個彙報,他的嗓子甕聲甕氣。“候車室也統統普通。一共就倆鐵路警,都在和檢票的值班員談天,連探聽發車時候都懶得理睬。”
“穩著點兒,彆急。拉下幾步,先讓他們探探路。”
“你們剛纔也聞聲了,老子缺錢的事都傳到二頭那去了,不曉得多少人籌算看我笑話呢。我們明說,現在大哥在錢上有難處,加上月份錢歸了包堆兒,攏共還差三百塊。這幾天兄弟們都賣賣力量,隻要過了這關,下個月除了給程爺“上供”,老子一分‘水’也不抽你們的。可要讓我作難過不去這坎兒,也冇你們的好。都聽好了?”
滾子對這類跟著狼恐嚇兔子的行動可不感冒,壓根冇理睬寸頭,隻跟尤三說話。
隻見身後站著一個精瘦的小子,也就十七八歲,五官不動倒挺像個好人,可恰好眉眼一動,是好人都會離他遠遠的。說白了就是,一揣摩壞招兒就是一副賊眉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