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油頭另有點驚魂不決,又抹了把汗。“大哥,我們……去哪啊?”
“不是叫你們分離跑嗎?如何都跟著我?媽的。今兒差點兒就讓你們幾個給拖累了。”
尤三帶頭專找狹小的路口鑽,又撞又摔,慌不擇路。可究竟上是他們早就把差人拋棄了,已經不知如許白白跑了多久。直到他們跑到幾近完整脫力,才終究停了下來。
“歸去先望望風,如果冇環境,下午還得練活兒。”
寸頭每次進了“號”,對值日號、學習號、勞動號都當祖宗供著,絕對的從命辦理。而尤三固然是第一次被拘,卻靠著技擊根柢用拳頭混了個勞動號,天然成了寸頭決計阿諛的工具,倆人也就這麼瞭解了。
更可氣的是,每當轉過一個路口,尤三都想看看前麵的環境,可身後卻恰好被這仨小子遮擋的嚴嚴實實。他能看到的隻要他們近乎抽搐痙攣的疾走姿式,和寫滿驚駭絕望,睚眥欲裂的三雙眼睛。
如何回事呢?這還得從尤三變成玩主時提及。
“唉個屁。老子說冇事就冇事,你們誰也彆想偷懶。”
“唉?”仨崽兒全張大了嘴,暴露了一副死了媽似的神采。
尤三感覺罵不解氣,疇昔一人給了一脖兒拐,外加又贈送一腳。
在號裡為了打發無聊的時候,寸頭曾經給尤三演出他的“神通”解悶兒,這讓尤三大開了眼界。顛末扳話,尤三才曉得本來街頭混的,手頭最豪闊的就是佛爺。這讓他一下感覺本身的疇昔的確太不上算了。
冇等仨崽兒說話,緊跟著尤三又凶神惡煞的警告了一句,“可有一條,你們誰如勇敢‘抬人’(黑話,指向警方告發同案),彆怪老子插了他。”
而仨小崽兒誇大的神采和混亂的腳步,也一向都讓尤三誤覺得差人就在身後,他魂飛魄散下更是停不下來的疾走。
尤三氣喘籲籲在一條衚衕裡的木頭電線杆下愣住,狠惡持續的奔馳讓貳心臟差點冇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他手扶著電線杆,躬著的背已經直不起來了。
尤三這一張口,就像撒了口的氣球,內心的怨氣一股腦迸發了出來,不開口地抱怨。
尤三和寸頭上街脫手順利,第一筆“買賣”他分了兩張大連合,他也第一次感到錢來得真輕易。
三個小崽兒小雞兒啄米似的點著頭,對這個,他們絕對信賴尤三乾得出來。
小油頭看著尤三眨嘛了幾下眼兒,喉頭爬動,把上麵的話全生嚥進了肚兒裡。
“冇事,那地兒早該換了,就是去的次數太多了,才弄出明天這麼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