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電光閃爍,指上的確有法的表現,法的筆墨——
教條的人生,機器地度日,如他本身所說——“守些笨端方。”
倒是涼亭頂上一向似虛似幻的李一,在這一刻突然凝實了,目光似劍垂落。
黑棋裡沁出來的力量,在宇宙般的棋盤上張牙舞爪。一個個棋盤格,像是一個個汗青囚籠。每一個棋盤格裡,都有困獸般的嘶吼。
“我明白這不是對我的針對,是法的鬆散,刑的慎重。”黑棋裡的聲音,很安靜地接管了這答覆,又道:“那麼,左丘吾去那裡了,中間是否便利奉告?”
那種痛苦,要叫劇匱也感受!
無愧於其人說本身在汗青中觀光的時候,能夠偶爾把“汗青墳場”當作避風港,以此遁藏汗青傷害——這事兒已經先一步顛覆劇匱的認知。
如果他死了,是為甚麼死。
潰滅萬物的波紋,以湖心亭為起點擴開——
現在這顆棋,彷彿一隻奧秘的眼睛。其間幽光擾擾,的確有汗青的深沉。
一名戴禮冠、穿號衣,斯斯文文,腰懸一枚蒼璧的儒生,從天而降,落在了亭中。
此聲鳴於棋內,是幽幽的歎:“我已經……看到路了。”
劇匱冇有接他的話,隻自顧道:“最後,對於您‘司馬衡’的身份,我有八分的肯定,但另有兩分的不必然。”
“不愧是法家的高人,做事很有端方。”黑棋裡的聲音道:“看來明天是要在這裡升堂。”
他已經看到,這局棋是開在時空深處的汗青之窗,或者更進一步說,它是某扇汗青之窗的投影。目前已知的資訊是,它被用來建立超越時空的交換,且特定於“汗青墳場”和“發憤書院史冊裡的這一頁”——但不知是左丘吾締造了它,還是黑棋中阿誰疑似司馬衡的人將它完成。
不知是不是錯覺,劇匱竟然在這個聲音裡,聽到了一些體貼。
劇匱麵無神采:“先生是前輩,無妨讓我一先。”
“既知我是前輩,要知尊老纔是!”玄色棋子的聲音,這一刻竟也表現法家之恢弘。
如果說萬界荒墓是空間的老墳山,“汗青墳場”就是時候的亂葬崗。
熾白的電光化作一支似虛似實的長槍,穿過了法碑指、天刑雷、電光縫合的白棋……紮在了黑棋的正中間!
太虛閣正在接掌這部史乘——秦至臻行走在虛空裡,正幫他固化空間,在許很多多的汗青冊頁裡,將此頁固為“鐵書”,而後幫他刻寫【吵嘴法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