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煦大步往前走:“這世上,眼瞎的人未幾,心瞎的人很多!”
莊國不算敷裕,但修複斷肢的靈藥還是能找出來的。隻不過要想重回昔日頂峰,就不是三兩天能做到的事情了。
為了完整把握權力,為了成為真正的君主,竟不吝引狼入室,親手支解雍國!
“那先登此城的懦夫呢?”莊高羨側頭問道:“朕讓你們請來相見,怎的還將來?”
麵相刻薄、眉眼仁慈的韓煦,負手立在殿中。
“他捨命伐城,為國拓土,幸運不死,已經償儘種植之恩。”
韓煦看著殿外,那天光與他隻要一步之遙,而他已經把握了這方地盤上的至高權力。
……
以國君之尊坐在這裡,天然是為安撫軍心,提振士氣。
“祝唯我他……他……”這士卒結結巴巴道:“他叛國了!”
賀拔刀死了,段離廢了。固然是莊高羨本身做出的決定,卻還是有些下認識地迴避麵對。
天命府。
“如許就很好。”韓煦點點頭:“是需求我們君臣做出一點成績了。”
斷了一條手臂的杜如晦,則在中間站得非常端方。
傳信士卒拜道:“祝唯我連破十城,力竭而倒,幸得將士用命,將他救回。他稍作規複,在回營的路上提槍便走了。兄弟們攔他,他隻說……說……”
他當了一百多年的雍國國主,也做了一百多年的傀儡木偶。
……
轉頭恰好迎上杜如晦的眼神,他頓了頓,說道:“以後朕親身去看段將軍。”
便在現在,又有一人飛至:“瀾安府急報!”
即便如此。這一百多年的恭敬孝子,他還是演出得天衣無縫。
他握拳一收,彷彿握住了全部江山:“薛卿,你可有信心?”
近侍麵麵相覷,然後纔有一名近侍硬著頭皮上前:“陛下,那杜野虎實在可愛。說甚麼主將昏迷不醒,他無顏受功,此時正在段將軍身邊服侍,不肯挪步……如此大膽,敢抗皇命,部屬是否要將他拿來?”
“此後,他將視您……為寇仇!”
“他說甚麼?”莊高羨問。
哪怕今後今後不再進取,他也是莊國無可爭議的複興之主。而他莊高羨正年富力強,將來仍大有可為。
莊國水軍若能順勢占據瀾安府,他們是毫不會退回的。屆時有瀾安府和鎖龍關在手,雍國夾在瀾安、宜陽兩府中的撫明府,也就成了半塊飛地,隨時能夠被莊國咬下。
韓殷死的這一天,間隔韓煦登臨君位,已經一百年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