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所謂“白鹿藏林”。

虞禮陽端起酒樽,悄悄一嗅,先尋其香,而後細抿,慢品其醇,最後滿飲,酒氣一貫,自臟腑而天靈。

雪是純粹的意象。

虞禮陽坐了歸去,很安靜地說道:“順境時的孤單,比窘境時更難忍耐。能夠在這麼炙手可熱的時候,躲起來修行,武安侯並不是你的起點…將來大有可觀。夏國若還在,我必然不能讓你活下去。

薑望隻是悄悄地聽著,並不說話。

把玩著這鹿角樽,他麵有歡然之色。漫聲道:“東國之酒,飲在鹿霜。鹿霜之酒,最是尋林。‘尋林之絕品,呼為“‘鹿鳴’。此酒年產不過二十壇,等閒不成得,武安侯竟有這些存貨。

通體是為玉色,如果屈指輕叩壇壁三下,那玉色便會漸漸褪去,瓶身變得透明,可見虎魄流漿般的酒液。三息以後,又會歸為玉色。

“你說得對…我隻是明天俄然想見他。”

一瓣桂花恰怡落在鹿角樽裡……虎魄酒液盛初雪。

但見滿樹翠色,忽作雪色。

且不說滋味,隻這裝酒的罈子,便是不凡。

“她該當獲得尊敬。”薑望說。

虞禮陽說了這很多,又倏然止住,大抵是感覺,實在也冇有甚麼說的需求。最後隻“嗬”了一聲,

他頓了頓,又指向前麵兩壇:“這兩壇……是前些天晏撫來我這裡小聚,自帶的一些酒,當時還剩了兩壇鹿鳴未動,我便全搬出來了。”

又拍了拍前麵兩壇:“這兩壇,是我的老友晏撫所贈。"

晏大少送的封侯禮,但是足足裝了十車。兩壇鹿鳴酒,的確不算甚麼。

薑望記得,血河真君之前曾與沉都真君危尋同業,聯手彆的三位強者,入滄海斬萬瞳龍角而回。其人既然與危尋有私交,再插手齊夏疆場,幫忙齊國攔下長生君,總歸是有些讓人感覺奇特的。

“我想問問他,可曾有愧意。“

“是。”薑望答。

“安樂伯要啟動長洛絕陣,武王默許。安樂伯要將任務歸咎於奚孟府,武王默許。安樂伯還要將任務歸咎於太後,武王也默許…但是我不能再同意。證道真君,柱國十六年,這是我獨一冇有同意武王的一件事。”

虞禮陽看著薑望,忽而問道:“你不問問我本日為甚麼來拜訪安樂伯麼?“

碑身並無一字銘文。

這八百三十六人裡,又有六十九人冇能熬過傷勢。

薑望不知該說些甚麼,因而斟酒。

虞禮陽看著薑望道:“這也是我明天坐在這裡,同你喝酒的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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