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遙感覺有些慚愧,崑曲要一整部唱下來要好幾個小時,有些更長的,比如《牡丹亭》,全本55折的戲,要唱三天,他隻看了二十多折就看不下去了。
這場晚會實在和普通的文藝晚會不大一樣, 政治意義要弘遠於文娛意義, 更像是南城上層社會內部的一次大集會,以是肖遙能在“芳華之歌”中演出,戲曲學院的教員也都很為他歡暢。何瑩這幾天專門盯著他練習, 動不動就會說:“你要想著你是在一群非富即貴的人麵前演出,更不消說台下還坐著像沈教員那樣的藝術大師呢……”
沈星之笑著對肖遙說:“是他,叫肖遙。”
“可惜電視台不是直播,”王姨說,“我隻能在家裡給你加油打氣了。”
“沈星之應當有分寸。”周海權解開洋裝的釦子,坐下說,“我也不曉得他表示如何,隻曉得他挺勤奮的,一向在練。”
蘇括就笑了,說:“就是他們倆要好好說話,門纔不能關。”
傅清芳看到他們兩個的愣了一下,蘇括笑著打了號召:“傅教員。”
周海權坐在觀眾席上,在微暗的光暈裡,怔怔地看著。
在一片烏黑的舞台上,四下裡一片沉寂,俄而有清澈男聲響起來,清唱道:
“我怕拖了師兄的後腿。”肖遙嚴峻地問,“我表示還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