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又補了一覺,起家時衛屹之已經去上朝。他這幾日彷彿格外繁忙,謝殊偶爾問他在忙甚麼,他也冇有細說。
早晨內裡忽而下起了大雪,衛屹之便心安理得地留了下來。
謝殊現在的權勢已臻於鼎盛。愈乃至,元寧元年的第一件大事竟然是百官上奏新帝,稱丞相為國勞累,至今身材未愈,要求為其選址製作療養閣,以供其埋頭療養。
謝殊一怔,趕緊問:“現在冇事了吧?”
“很多大臣都上疏請他廣納後宮,他卻始終不肯。可他膝下隻要一女,少不得被人詬病,看來我隻能寄但願於王絡秀從速生個兒子下來了。”
司馬霖公然對政事不如何上心。開春後全部宮中忙著籌辦春祭,天子親耕,皇後親蠶,祭告上天,鼓勵農桑。這是自古以來的大事,他卻毫不體貼,每日大半時候都在宮中伴跟著小公主,要麼就是在佛堂禮佛。
衛屹之早晨熟門熟路地進了靜舒台,一見麵就長歎短歎:“鳥儘弓藏,兔死狗烹啊,當初是誰口口聲聲說要與我共進退的?現在底下一群人與我對著乾,真是叫我萬分悲傷。”
謝殊心中百轉千回,怔忪著坐了好久才道:“我曉得了。”
謝殊摸了摸臉上的汗水:“冇甚麼,做了個惡夢罷了。”
謝殊垂下視線,雙頰醉紅,真如婚嫁普通,竟有些羞赧。
王敬之擺佈看了看,靠近道:“會稽王已經在來都城的路上了。”
寒冬已經走到絕頂,房中炭火卻還是燒得很足。他在謝殊身邊坐下,待手上規複了溫度才握住她的手:“這些人都冇安美意,讓你搬來這裡,不過是要分開我們。”
“這是偶爾。”謝殊挽住他胳膊,想學著彆的女子撒個嬌,憋了半天實在不會,隻好欣喜他道:“我精力不是挺好的嘛。”
話雖如此,天子所賜,權勢意味,還是得欣然領受。元寧元年冬,謝殊入住靜舒台,自此冇再上過朝,統統事件隻在閣中措置。
“如何了?”
但是謝殊整天待在靜舒台裡養病,覆舟山下有重兵扼守,她用心做著幕後丞相,誰也見不著麵。
半夜俄然有人將房門拍得震天響,謝殊驚醒過來,就聽沐白在外喊道:“公子,陛下駕崩了!”
衛屹之比她還累,每日公事堆積如山,返來還得盯著她喝藥。
司馬霖終究體味到了做天子的無法,除了準奏以外彆無挑選。
屏風外的幾人等不到答覆,麵麵相覷。過了半晌,沐白走出來道:“公子累了,已經睡著,諸位大人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