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下午又開端降雨，似大霧般隔絕著人的視野。衛屹之看了看天，以他的經曆，接連幾天應當還會有大雨。
謝殊謝了恩，退出殿門。
“媽的！”慕容朝狠狠掀結案桌。
楚連看他對本身多加禮遇，對他之前存著的那點猜忌淡了很多。
“免禮。”謝殊儘量語氣平平：“你說你帶著武陵王的信物來交給秘聞，是甚麼？”
謝殊手裡的信紙被揪成了一團。
慕容朝在大帳裡策畫打算，對司馬戚道：“我與衛屹之交過手，卻摸不透貳內心想甚麼，這是最難辦的，你是晉國人，應當對他體味吧？”
這下司馬戚已經過兵變變成公開叛國，百姓鄙棄，連三歲小兒也對之不屑。
他還是統帥千軍萬馬的將領。
他回到營中，坐在帳中思慮了好久，叫來張兆，先讓他派探子前去吐穀渾海內刺探動靜，看看吐穀渾國主是甚麼意義。目前慕容朝所出兵力未幾，或許國主隻是摸索，並不想冒然撕破臉。
天子有種樊籬轟然傾圮的嚴峻感，彷彿看到秦國鐵騎已在麵前。
謝冉來找謝殊，見她坐在水榭裡臨欄餵魚，白衫曳地，髮髻上的玉石在陽光下瑩瑩耀出光彩，但半分比不過她側臉膚如凝脂。她垂著眼，長睫微動，雙唇緊抿，一手端著漆盒，一手撚著魚食，行動反覆單調。
“你想到哪兒去了，之前我與王敬之暗中聯手，這段時候才走得近了些罷了。”
走到半路，有探路的兵士返來稟報，火線有伏兵，數量竟比襲營的敵軍還多數倍。
謝殊抬眼看他，先是錯愕，接著好笑，本來他是這麼對待她和衛屹之的乾係的，難怪不附和她和王敬之交好，有利可圖啊。
衛屹之站了好久，轉頭道：“好曲，多謝先生了。”
寧州大雨滂湃，這類氣候交兵對人對馬都是極大的磨練。
謝殊倉促入宮，不管不顧地求見，他覺得出了大事，即便怠倦也從速起了身，剛被祥公公扶著坐在案後便問道：“是不是長沙王又有甚麼動靜了？”
“本王的意義是，我們現在占有上風，主動提出媾和，就說武陵王被我們俘虜了，讓謝殊來寧州與我們和談。若衛屹之躲著，毫不會陷大晉於倒黴之地，必定會主動現身。若他不現身，那就是死了，我們殺了謝殊，再一起殺入建康。”
司馬戚卻抬手打斷了慕容朝，對小兵道：“帶本王去看看。”
司馬戚靠近他耳邊低語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