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納木卓還是忍不住擔憂。
“你放心。”傅恒握著納木卓的手, 聲音微啞,“我們定會安然返來。”
許是因為準噶爾對天子的意義太大,乾隆在體貼火線環境的同時,也想到了納木卓。在與富察皇後籌議以後,便經常以皇後馳念家報酬由,讓皇後招又是弟婦、又如女兒普通的納木卓進宮說話,將傅恒作戰進步途中非軍事奧妙的事如有若無的講給她聽,好安一安納木卓的心。
一旁坐著燎番薯的福隆安忙忍住笑意,戳了戳大哥的手臂,小小聲道:“額娘又要順毛擼了。”
福靈安忙拍了一下福隆安,藉著取番薯的行動將他擋住。這小子自發得抬高聲音就隻要他們兩小我能聞聲,竟冇看到額娘和阿瑪神采都變了麼?
納木卓想起本身上輩子編撰的清朝彆史大觀,又生出一股啼笑皆非的感受。
他是真的對安定準噶爾極有信心,而非一時打動之下支撐天子。
第一次殺人,第一次受傷,第一次看到千千萬萬的人死在本身麵前,這是一個將領必必要經曆的事情。納木卓是個母親,她曉得要罷休讓孩子們自在生長,卻到底逃不過為人母者刻在本性裡的憂愁嚴峻。
如果冇有記錯,前不久不知不覺被她揣在肚子裡的,便是大名鼎鼎的武英殿大學士,封忠銳嘉勇貝子,文襄郡王福康安。
自領了這樁大差過後,傅恒就忙得腳不沾地,不是進宮麵聖,就是日夜窩在衙門擺設調配,直光臨行前纔有空回府看看妻兒。若非他們老夫老妻熱忱不退,在傅恒出征前一夜纏綿,若非她已有近十年未曾麵見過天子,隻在後宮與皇後談天,這孩子甫一出世,就會被人冠上莫須有的惡名。
臨行前一晚, 位於東安門外的一等忠勇公府中, 傅恒納木卓伉儷二人與兩個兒子圍爐而坐, 享用著拜彆前最後的溫馨時候。
“我曉得。”納木卓笑了笑,“行兵兵戈的事我不懂,你是熟行人,說甚麼我便信甚麼。隻是福靈安到底是第一次上疆場,我這個做額孃的到底不能放心。”
自乾隆十四年大小金川戰役中,納木卓連發十餘封急件反覆曾經的囑托,保住時任駐藏大臣的二哥傅清後,傅恒在公事由其是軍務上,凡是她問,就再冇坦白過分毫。
她獨一能做的,就是多多的捐贈糧草,日日監督著簡興寧接下的製作官兵皮甲的活計,即便這些皮甲不必然會發到征西軍手上,還是能求得一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