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嗎,六哥?”
墨錚垂眼望著近在天涯的劍,他毫不思疑,再往裡靠一點這把劍就能削掉他的頭顱。吹毛斷髮,劈金裂石,凡人看一眼便會被這把劍包含的鋒銳之氣所傷,這是這人間最鋒利的一把劍,劍名誅絕,亦是他贈與他的成年之禮。
墨錚拉開道妄言捏著劍的手,道妄言望著他不動,墨錚搖了點頭,淡道:“六哥是不會殺我的。”
道妄言打斷了他,一字一頓道,臉上的笑也收了起來。
“甚麼事?”道妄言問道,這隻鳥是他師尊成仙道君公用傳信東西。
“但六皇子你這模樣不像是去問題目,倒更像是要去殺人。”道妄言慢悠悠道,然後歎了口氣,“我那徒兒但是手無縛雞之力。”
他豎起手指對窗外的鳥兒做了個“噓”的行動,然後行動輕柔地起了身,為墨錚攏了攏被子,剛要分開,卻被一把抓停止段,床上的人半睜著眼,眼角微紅,明顯還冇睡醒,含含混糊地問道:“你要去哪?”
人未見,聲先至。
角落掃地的那處,一個十五六的少年望著中間的人一動不動,看的入迷的模樣,不由好笑地戳了戳他的手臂,笑道:“天哥,天哥,就如許裡能看清個甚麼?”
他回身拔出那把劍,往門外走去,腳步有些踉蹌。他想今後看,但想起那句話卻忍住了,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此生他再不想瞥見此人。
亭台樓閣,池館水榭自麵前飛速流過,泉聲叮咚,煙斜霧橫,來往之人俱身披羽衣,行動輕緩,彷彿人間瑤池。
道妄言抽了抽嘴角,這就是他總不愛來他師尊這的啟事。他師尊當初孤身修行,直到飛昇才明白他修的是魔道。為了記念他鄙人界那段“純真”光陰,便將這座熔漿吞吐之地改成了現在這幅模樣,並勒令門人身著羽衣,修施禮節,比劈麵的正道還像正道。
那隻烏黑的鳥兒已經飛到了他麵前的護欄上。
隻聽鏗鏘一聲,長劍出鞘,一道銀光飛向墨錚的脖頸。
道妄言在床上坐了很久,才按捺住再次撲上去的*,決然回身出了門。
那頭,道妄言已經進了主殿。
他驀地望向窗外,一隻渾身烏黑的鳥兒跳上窗欞叫了兩聲,找他有事?
墨錚歎了口氣,悄悄地望著他:“六哥,你還是冇有半點長進,柔嫩寡斷,豪情用事,空有一腔熱血,能活到現在也算是可貴。”